顿珠此人心浮气躁,听到山上保安队员们的大声说笑,不由怒气勃发,安排了二百人手持厚重的盾牌抢攻。但是路上大石挡路,骑兵更加不容易发挥优势,还没到关口就被燧发步枪射得滚下山来。
吐蕃兵卒发现拿着盾牌也不管用,照样被小小的弹丸射穿了,并且同时射穿了铠甲。一阵猛攻只不过留下了几十具尸体。吐蕃兵卒内心充满了恐惧,每听到一声清脆的枪声就知道有一人倒地身亡,不知何时自己也被“雷神棒”击中。
顿珠见攻不上去,并且天色已晚,便命令安营扎寨,等待投石机和云梯的到来。山垭口下方密密麻麻地支起了帐篷。
李备和官兵们其实是第一次见到隧发步枪的射击,原来一直不明白保安队员们身上都背着这么根铁棍子有什么用,见其有如此威力,不由又惊又喜。许多官兵和保安队员们套近乎,想要摸一摸隧发步枪,都被婉言谢绝。
但是人人都有喜欢炫耀的本能,保安队员虽然不让官兵们摸枪,但是大谈特谈步枪的威力,凶神恶煞的吐蕃骑兵是如何害怕听到枪声的。把官兵们弄得心痒难耐,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李备也是年轻人,自然也充满了好奇心,想亲手见识一下步枪的威力,于是便跑到山顶上厚着脸皮来求吴关。
只见吴关正领着几十个保安队员平整山地,将十来个铁筒架了起来。一些保安队员还拿着纸笔写写画画。
山上视野开阔,向下望去,只见吐蕃骑兵营帐紧密相连,声势颇大,李备不由有些惊心。
李备问道:“吴校尉,这些铁筒子是干甚用的?”
吴关哈哈笑道:“这是召唤天雷的法器,时辰一到,吐蕃人都会灰飞烟灭!”
李备上前看了看铁筒,没有发现有什么特别之处,心中越发不能理解,感觉这个吴关充满了神奇,有可能是神仙转世。
李备担忧地说:“吐蕃军队越聚越多,不如我们趁夜晚杀将出去,以免被困死。”
吴关摆摆手:“不用担心,吐蕃人越多越好,省得一个一个去杀,太费事,等明天吐蕃人的后续部队都到齐了,用天雷把他们一齐轰死。”
李备将信将疑,心想这个吴关有点太狂妄了。但是现在担心也没办法,吐蕃军队已经用重兵围住了山垭口,轻易无法冲出去了,但愿吴关说得是真的。
吴关见李备的目光不断瞟着自己身上背的燧发步枪,知道他的意思,于是说道:“尽管放心好了,明天咱们一路冲杀出去,把吐蕃军队打个落花流水。现在我来教你射击...”
吐蕃军队围住吴关的消息早已被各路探马报告给了哥舒翰。
哥舒翰坐在大帐之中,皱眉不语。吴关是皇帝派来的,在他的地盘出了危险当然无法交待,但他是久经战阵的老将,怎么会为了区区几百人而将自己的陷于险境?
何况吐蕃这几千人都是重甲骑兵,大唐军队在与这些人的战斗中屡屡吃亏,只有凭坚固的城寨防守才是上策。
哥舒翰思来想去,挥挥手说道:“各军没有命令不得出动!多派探马,随时报告情况。”
第二天一早,天气放晴,天气却是更加寒冷。
一队队吐蕃军队从青海湖北侧开了过来,带着投石机、攻城梯,还有几十车金汁。
顿珠见来了攻城器械和援兵,忍不住大喜。站在马背上手舞足蹈,不过一会儿他又吸着鼻子喝道:“为何如此奇臭?是谁敢在军中拉屎?”
一个押送的百夫长说道:“是坎达布将军命人送来的金汁,据说能破了唐军的妖法...”
“此话当真?”顿珠有些不信地问道。
“这还能有假,这是大咒师努钦提供的妙计,只要将这些金汁熬煮以后,再用抛石机抛到山上,定能令唐军不战而败!”
“这倒是,臭也能把他们臭死!来人啊,熬煮金汁,架起攻城梯,准备攻城!”顿珠当即下了命令。
“可是熬煮金汁的锅有些不够,这可如何是好?”有千夫长问顿珠。
“蠢材!用造饭的大锅去煮,全部都用上!”
千夫长心里嘀咕道:“以后用什么煮饭?”
顿珠的命令传下去后,各个吐蕃兵卒立即忙碌起来,架起了几十口大锅,生起火来,同时熬煮金汁。一时之间,冲天臭气弥漫了整个吐蕃营地。吐蕃骑兵们不得不从身上撕下碎布掩住了鼻孔。
吴关带领保安队员在山上观察吐蕃军队动向,一阵阵的臭气直传到了山上来。一个保安队员忍不住好奇地说:“这些吐蕃人是要吃屎吗?”
吴关见吐蕃骑兵已经列好阵势,抛石机和攻城梯也已经架好,由密密麻麻的兵卒推动着向山脚下走来,挥挥手说道:“每炮十发,急促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