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宣读完毕后,裴府上下一片哭声。
裴延一家被贬去南方瘴疠之地,当然是凶多吉少,加之路途遥远,能不能回来是很难预料了。
王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大骂道:“我恨死那个吴关了,把我一家害成这个样子!我与这个小贼誓不两立...”
“混账!”裴延喝道,“你儿把人家的院子都砸了,把数不清的字画都撕毁了,而今人家不要分文就把你的儿子放了回来,还不够仁义吗?要是碰上个心黑的,咱们早就倾家荡产了!这一切不都是因为你儿肇事在前引起来的?”
裴延脸色通红,越说越激动,恨不得上去给王氏一个嘴巴:“如今你不反思自己,不理解吴关的宽宏大量,反而恨上了吴关,你的心是怎么长得?都长歪了!”
“而今已是如此,无法改变,好在我们还有不少积蓄,即使去南方也不用吃什么苦,裴家的势力还在,将来想法运作一番,也许能够回来。都去收拾一下,明日一早上路!”
......
“喏,你们都过来,我给你们看个好东西!”绿伊对贺果儿、钱彩云、蒋岸芷等七女招手道。
七女见是绿伊回来了一齐围了上来,焦急问道:“吴关没事了吧?”
原来七女也听说了消息,只觉天都要塌了,但是在这个社会她们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焦急地等待消息。贺果儿则是到附近寺院去祷告求香,每天晚上都要烧上一柱香乞求吴关平安无事。
“没事了,不用担心了,吴关早出来了!”绿伊兴高采烈地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件物是,叫道:“你们看这是什么?”
“珍珠!”七女齐声叫道。
珍珠项链在阳光中熠熠生辉,发出迷人的光彩。
女人对珠宝有着天生的迷恋,七女都被那硕大的珍珠和青翠的祖母绿吸住了眼睛,人人都在羡慕着绿伊,心想这可是价值连城的,估计自己这辈子是不能拥有这么贵重的首饰了。
绿伊拿来了一个铜盆,把项链放入其中,用力一扯,串着珍珠的丝线顿时断了,硕大的珍珠叮叮咚咚落入铜盆之中。
众女齐声惊呼:“你要干什么?”
绿伊嘿嘿一笑:“我给大家分一下!”又从怀中拿出几根红丝线,每捡七八颗珍珠就串成一串,这样一共串了七串。
“你们一人一串当手链吧,我只要这块祖母绿。”
蒋岸芷等五女虽然久在宫中,但是身份低微,何时佩戴过如此珍贵的首饰?钱彩云家虽然有钱,但一直过得是普通生活,基本上没什么首饰,贺果儿更是连珍珠都没见过。
六女都把珍珠手链戴在腕上,一时之间珍光宝气,把整个人都映得更加娇媚起来,都是对绿伊感激不尽。
绿伊笑道:“不用感谢我,这是我代吴关给你们的,你们只要记着吴关的好就行。”
六女都把玩良久,沈汀兰忽然说道:“这么贵重的礼物我可不敢要,还给你吧。”说着把珍珠手链又给回了绿伊手中。众人都是惊诧地看着沈汀兰。
绿伊狡黠地盯着沈汀兰看了一会儿,忽然哈哈大笑:“被我试出来了吧?嘿嘿,要不要我去做媒?”
沈汀兰满脸通红,扭捏不安。
绿伊笑个不停,把手链又塞回沈汀兰手中,大声说道:“要了吴关的珍珠也不一定要去给他做妾,你怕什么?拿着吧!”
沈汀兰拿着手链埋下头去,脸色更是羞红,此刻心中早已被一个人充满了,那就是绿华。眼前不断闪过绿华上课时潇洒的身影。
但是她也明白,自己只是一个低贱的宫女出身,能不能被绿家接受很难说,可能连做妾都没有资格,虽然看着绿华对自己也像是有意的样子,但是他能左右得了家人吗?何况他父亲还是六品县令,因此心中时时在踌躇,患得患失。
此刻被绿伊说破了心事,还是绿华的妹妹,不由更加窘迫。
绿伊大方地说:“喜欢就去追求,有什么好怕的!此事包在我身上!”说着拍拍胸膛。
“真的?”沈汀兰话一开口,等于直接承认了,不由又是一阵脸红。
其它众女一齐拉着沈汀兰打趣:“说出来让我们给你品评一番,倒底是谁呀?”
绿伊哈哈大笑着说:“我早就看出来了,你上课神不守舍的,以为我不知道?哼!”
众女齐声道:“难道是...”
此时门口一个声音传来:“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