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常青郡主一听,将锦盒收起来,昂首挺胸道,“好,去就去。”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压根没有停歇之意。
秦锦萱透过窗棂看去,不远处的假山上有一颗枫树,烟雨朦胧中,反倒显得越发地亮眼。
这让她想起了“借景”一说。
她看向阿芜,“咱们再去一次你被关着的院子如何?”
“现在?”阿芜一怔,听着外头传来的雨声,偶尔的雷鸣声,她微微蹙眉。
“嗯。”秦锦萱点头。
阿芜对上她温柔的双眸,“好。”
赫连祁看向秦锦萱,“我随你们去。”
秦锦萱知晓,阿芜对赫连祁是没有任何防备的,故而,便答应了。
站在外面的沈沐宸愣住了。
等秦锦萱带着阿芜出来,沈沐宸则是往一旁挪了挪。
阿芜是避着他,紧挨着秦锦萱走的。
从这出来,沿着一旁的回廊往前,再走过垂花门,继续往前,便能够到她被关着的院子。
秦锦萱注意着沿途的形态各异的花窗,每一处的景色都不一样。
赫连祁见她盯着那回廊两侧的花窗,他也跟着看了过去。
由远及近,随着每个花窗的重叠与错落,形态,所看到的风景也不一样。
赫连祁怔看向秦锦萱,陷入了沉思。
北离国地处于大央北边,并没有这样的园林建筑,大多也都是庄重大气的。
而大央的京城没,竟然还有这样的园林,想来,这宅子的主人是特意去了江南,仿造了这样的江南园林。
可见,这宅子主人的用心良苦。
试问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舍得将这宅子卖了呢?
在后面不远处跟着的沈沐宸也发现了,转眸看向苏墨尘。
苏墨尘此时正透过花窗,看到了不远处的一座古塔,而这座古塔距离这宅子还有十几公里呢。
可见,这宅子的主人对这宅子付出的心血了。
秦锦萱带着阿芜到了她关着的院子,随即说道,“阿芜,你仔细地想一想,你每次逃出来的时候,都是从哪里跑出去的?”
阿芜站在院子内,看着熟悉的场景,止不住地发抖。
秦锦萱在一旁轻声安抚着她,让她渐渐地安静下来。
赫连祁则是站在不远处,不去打扰。
而就在阿芜回想的时候,不远处,常青郡主正从屋子内冲出来,吐个不停。
她皱了皱眉头,又再次地想起适才瞧见的,继续作呕。
太子嘴角一撇,一副奸计得逞的神情。
他趁着这个时候都无人注意他,从袖袋里拿出一个锦盒,不紧不慢地打开,捏了一颗话梅放入口中。
当瞧见不远处的常青郡主黑着一张脸过来,他连忙将锦盒收了起来,端起茶盏,轻呷了一口,然后气定神闲地看着进来的常青郡主。
“她没有吐吗?”常青郡主不服气道。
“对啊。”太子点头。
“她还是不是女子?”常青郡主忍不住道。
“这些尸体都是她发现的。”太子慢悠悠道,“你说呢?”
“她?”常青郡主睁大双眼,“她手无缚鸡之力,怎么可能找到?”
“谁说她手无缚鸡之力了?”太子悠哉哉道,“昨日她遇袭,面对黑衣人,也没有丝毫地退缩,反倒将自己的丫头护在身后,手里拿着弓弩对抗。”
“这……”常青郡主皱眉,“她为何要如此做?”
“我怎么知道?”太子挑眉,不耐烦道,“我瞧着他们都走了,我若不是等你,也去看热闹了。”
“走了?”常青郡主一听,连忙探出头,“去哪了?”
“自然是发现了线索。”太子说着,起身便往外头去。
常青郡主不甘示弱地跟着他。
太子身旁的侍卫低声说了几句,太子也便沿着这回廊往前,透过花窗看着。
透过这些花窗,所看的风景的确不同。
常青郡主对此并不在意,必要,在武陵王府内,这样的花窗比比皆是。
她如今只想知晓秦锦萱又发现了什么?
太子见她如此,也只能无奈地叹气。
这不就是典型的外强中干?不过是唬唬人罢了。
常青郡主自幼便被太后宠爱,护在跟前,故而行事也都随心所欲了一些,比起安乐公主的待遇,她才是那个被长辈偏爱,而有恃无恐的高傲郡主。
虽说是郡主,可谁人不知,她可比安乐公主受宠。
太子到了那院子门口,便见沈沐宸也站在那。
苏墨尘站在不远处,并未撑伞,因这回廊直通院落,这样一路走来,他反倒感慨良多。
他抬眸看向太子,“殿下。”
“郡主。”
常青郡主好奇地探着头,“你们站在这做什么?”
“证人在院子内。”苏墨尘说道,“她怕男子。”
“怕男子?”常青郡主一眼便瞥见了赫连祁,“他不是?”
“那女子是北离国人。”苏墨尘耐心地回道。
“哦。”常青郡主轻轻点头,随即道,“我是女子,我可以进去吧?”
“这……”苏墨尘犹豫地看向太子。
太子则是凭栏而卧,漫不经心道,“你可莫要多嘴。”
“是。”常青郡主应道,这才进了院内。
她进去的时候,还不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沈沐宸。
从前,她怎么没有见过他这样守着安乐姐姐呢?
这个人……
也不知晓当初是不是真的喜欢安乐姐姐?
还是说,他就喜欢这样欲擒故纵呢?
常青郡主嘴角一撇,斜睨了一眼沈沐宸,原先对他的好感荡然无存,有的只是鄙夷与嫌恶。
沈沐宸不以为然,只是静静地站在那。
常青郡主入内之后,正好对上赫连祁看过来的眼神。
常青郡主上前,“我过来瞧瞧。”
阿芜正在回想,反倒被常青郡主给吓到了,一下子缩在了秦锦萱的后面。
常青郡主皱眉,“我又不是男子,你怕什么?”
“我……”阿芜抓着秦锦萱的衣袖,不敢出声。
秦锦萱看向常青郡主,“郡主何不在一旁等等?”
“你这是赶我走?”常青郡主脸色一沉,不满道。
秦锦萱看着她,“她刚刚想起什么来,郡主突然进来,她又要重新再回忆一次,这对于她来说本就最痛苦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