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沁晚笑了笑,看向了一旁跪着的令香,仔细地看了一眼她,而后上前,“祖母,让孙女问她话吧。”
“你?”苏老夫人蹙眉,“此事儿,不该你插手。”
“事关苏家的名声,哪里不关孙女的事儿了?”苏沁晚拽着苏老夫人的手臂,“祖母,让孙女问问吧。”
“去吧。”苏老夫人见她如此,也只能宠溺地应道。
苏沁晚换步行至令香的跟前,瞧着她光着脚,又凑近问道,“她的鞋子呢?”
鞋子?
张嬷嬷一听,便亲自去找了,随即,拿出了一双鞋子。
“这可是你的鞋子?”她问道。
“是……奴婢的。”令香瞧了一眼,低声道。
“你仔细地瞧一瞧再说。”苏沁晚低声道。
令香虽然不解,却还是认真地看了,待瞧见那鞋底,又道,“这鞋子的花样与奴婢的那双一样,可是这鞋底不一样。”
“你可见过谁穿的鞋子与你一样的?”苏沁晚问道。
“这……”令香垂眸,随即摇头,“奴婢没有注意过。”
“嗯。”苏沁晚轻轻点头,随即起身,行至苏老夫人的跟前。
“祖母,其实有一个法子,能够知晓二哥哥到底有没有对令香做什么?”苏沁晚说道。
“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怎能知晓这些?”苏老夫人皱眉。
“这是萱姐姐说的。”苏沁晚凑近道。
“她?”苏老夫人脸色一沉,“她也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又怎会知晓这些事儿呢?”
“祖母,要不让萱姐姐进来,她告诉你如何?”苏沁晚看向她。
苏老夫人皱了皱眉头,正要说什么,苏夫人看向苏老夫人道,“她便是忠勇侯府家的大小姐,也是刚与沈世子定亲的那丫头。”
“原来是她啊。”苏老夫人一听,便看向苏沁晚,“你与她何时如此亲近了?”
“还是萱姐姐发现了端倪。”苏沁晚低声道,“她是担心此事儿,是有心之人为了坏苏家的名声。”
“去将她唤过来吧。”苏老夫人说道。
“是。”苏沁晚亲自出去,便去唤人了。
苏劲尘心情不咋滴,不过也好奇如何能知晓他到底有没有对那丫头做什么?
没一会,秦锦萱便到了。
苏墨尘与沈沐宸都在外间坐着,隔着屏风,也听到了苏沁晚所言。
如今见秦锦萱过来,沈沐宸也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秦锦萱入内,朝着苏老夫人与苏夫人福身。
“晚丫头说你有法子?”苏老夫人问道。
“是。”秦锦萱上前,附耳与苏老夫人说道。
苏老夫人脸色一沉,“你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如何得知如此荒唐的法子的?”
“黄帝内经。”秦锦萱直言道。
“你竟然读这些?”苏老夫人不可思议道。
“是。”秦锦萱倒也没有避讳,随即又说道,“其实,此事儿本就不难,二公子若是真的对令香做了什么,请大夫一看便知。”
苏老夫人皱了皱眉头,若让大夫瞧这个,不论是做没做过,那也是被笑话的。
秦锦萱看向苏劲尘,“不知晓二公子敢不敢了。”
苏劲尘冷哼一声,“不就是看大夫嘛,我又没有做,何必担心?”
“臭小子,闭嘴。”苏老夫人大声喝道。
苏夫人又道,“所以……一定要做吗?”
秦锦萱轻轻点头,“只有这个法子才能以证清白。”
苏老夫人是断然不可能让大夫前来瞧的。
苏夫人也知晓此事儿有失体面。
苏墨尘却在一旁憋着笑,差点没有笑出声来。
他抬眸意味深长地看向沈沐宸,“没想到,秦小姐竟然还会看这些。”
沈沐宸的脸色一沉,冷冷地看向苏墨尘。
苏墨尘强忍着笑意,扭头不看他。
秦锦萱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说道,“锦萱先与晚妹妹说几句?”
她上前,拽着苏沁晚去了一个角落。
二人在那嘀咕了许久,苏沁晚点头,而后便又上前与苏老夫人窃窃私语。
苏老夫人听过之后,点头,“既然如此,那便去请大夫。”
“是。”张嬷嬷应道,便亲自去请了。
此时,院子外头,翠珠正与诗画正站在墙根下,二人在那闲聊。
“我家小姐说,她有法子能验出二公子是否对令香做那等事儿。”翠珠看向诗画道。
“当真?”诗画不可思议道。
“正是呢。”翠珠抬头看了一眼出来的张嬷嬷,“不信,你去问问张嬷嬷,可是要去请大夫。”
“好。”诗画点头,便匆忙过去,迎上了张嬷嬷。
张嬷嬷与诗画快速地说了两句,便走了。
诗画走了过来,看向她,“大夫能有法子?”
“等大夫来了,我家小姐告诉他如何验,便会知晓是不是了。”翠珠得意道。
诗画愣了愣,反倒说道,“如此,那只能等了。”
“反正呢,若真的是二公子,到时候怕是……”翠珠叹了口气,“若不是,便能够从那法子验出到底谁是了。”
“如此厉害?”诗画连忙道,“那可太好了。”
不远处,一个纤细的身影小心地离开。
琳琅在她离开之后,偷偷地跟了过去。
约莫一刻钟之后,大夫到了。
张嬷嬷请他进去。
又过了一会,便瞧见有个丫头端着茶点进了屋子。
将茶点放在了秦锦萱的身旁,便要离开。
秦锦萱递给苏沁晚一个眼神,她作势起身,正好与那丫头撞在了一起。
“哎呦。”苏沁晚惊叫一声,便倒在了地上。
秦锦萱也连忙起身,不小心将一旁的茶盏扫了下去,那茶水正好洒在了那丫头的身上。
“诗音,赶紧扶她下去瞧瞧。”苏沁晚被秦锦萱扶了起来,冲着诗音唤道。
诗音点头,便将那丫头从地上扶了起来,“走吧。”
“奴婢……”那丫头抬眸看向苏沁晚,“大小姐,奴婢知错。”
“是我突然起身。”苏沁晚说道,“快去瞧瞧,有没有烫伤。”
“是。”她便被扶着出去了。
诗音直接带着她去了耳房。
那丫头一瘸一拐地坐下,鞋子被打湿,却坐在那没有要脱下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