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来,总会有头绪的。今日误打误撞也算是有收获了。不过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来。”顾景琰安慰着喜来突然说道。
喜来疑惑的看向顾景琰,顾景琰道:“为何要用吹针?方才我瞧了那吹针用的竹节,与下迷 药用的竹节大小差不多。反正要杀人,直接用迷 药将二人迷晕之后,进屋动手,不是更方便么?”
喜来愣了一下,看着顾景琰琢磨了半天,她怎么没想到。
还真是如此,可凶手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如此呢?
“还有,你要搞清楚一件事。”顾景琰突然严肃起来。
喜来点了点头,满眼期盼的看着顾景琰道:“什么事?”
“凶手为什么要杀小少爷?”顾景琰一字一顿道。
喜来想了想道:“小少爷的生母罗姨娘,为人骄纵跋扈,苛待下人,平时积怨颇多。而我现在能确定的,就是凶手藏匿在曹府的这些人当中。再者,曹掌事膝下就这一个儿子。我想很有可能是宅里的内斗,或是被苛待过的人进行报复吧。”
“可杀了小少爷,罗姨娘还在。按你这个思路来讲,凶手应该对罗姨娘下手,这样质子年幼,没了生母更好下手才是。所以,这里面,一定有一个小少爷必死的理由。”顾景琰说出自己的猜测。
喜来瞬间茅塞顿开,看着顾景琰赞叹道:“大人果然厉害,我怎么没想到这层关系。明日我便再去曹府查探!”
顾景琰得意的笑了笑,街上桂花圆子的叫卖声随着沁人心脾的桂花香一同飘进了马车。
喜来的肚子咕噜噜叫了两声,一脸尴尬的捂着肚子,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顾景琰眼神温柔的看了眼喜来,立即叫停了马车。
随后掀开马车帘跳了下去,伸出手看向喜来。
喜来愣了一下,顾景琰开口道:“原本带你去戏院吃东西的,没想到被玲珑扫了兴致,我也饿了,喜来吧。”
喜来看了眼顾景琰的手,有些犹豫,却见他停在半空不愿撤回,这才试探着伸出手,被他扶下了马车。
京城街市夜间繁华,到处都挂着灯笼,街市两边摆满了小吃摊。
热气腾腾翩然而上,人头攒动烟火气十足。
顾景琰走了两步,突然停下了脚步,看着身后跟着自己的喜来,将自己的衣角主动递给了她,看似漫不经心道:“人多,别走丢了。”
说着,便放慢了脚步,任由喜来扯着衣角跟着他往桂花圆子的摊位处走去……
喜来抓着那衣角,心里莫名的紧张,只觉得嘴巴张得大一点,说不定心就跳出来了。
这一晚,是喜来来京城后,第一次静下心来享受热闹繁华的街景。
翌日清晨,喜来原打算去衙门报道之后,同江兴讲过,带人再去曹府。
可一进院子,就看到冯捕头待人正慌乱的组织着队伍。
看到喜来进院,连忙上前道:“喜来姑娘,你可算来了。”
喜来见他焦急万分的样子,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冯捕头面色凝重道:“你之前让我找的那个叫黄鹂的丫鬟,今日负责则把守曹府的兄弟们紧急来禀,说是在曹府内,发现了黄鹂的尸体。”
“曹府内?”喜来错愕道。
冯捕头点了点头,不等冯捕头发话,就见江兴急忙从外面走了进来。
冯捕头立即将黄鹂的事情禀报给了江兴,江兴听闻皱了皱眉道:“你们几个现在就去看看什么情况,常仵作留一下,等下再追上去。”
喜来愣了一下,不等发问,冯仵作便带着人飞快往外赶去。
“那丫鬟昨日醒了,本官不在,听说是你去问得话,可有什么进展?”江兴脸上略显严肃,没了往日的和煦。
喜来见状,立即回应道:“昨日司徒大人和江推官都不在,所以属下这才前往。”
江兴点了点头,喜来便将昨日发现的发现,连同飞针一事全部告诉了江兴。
江兴听闻皱了皱眉询问道:“这个黄鹂,是陶姨娘的丫鬟?”
喜来连忙应道:“是,案发后,管家说其在案发当天告假回家了,这几日属下让冯捕头盯着曹家,没有任何人出入,此刻却有捕快来告知,那黄鹂死在了家中,实在是蹊跷的很。”
“蹊跷?”江兴挑了挑眉,语气变得有些奇怪。
喜来一脸疑惑的看着江兴,便听江兴冷冷说道:“这案子已然明了,这主仆二人皆出自戏班,其中任何一个都可能会飞针绝技。 加上陶姨娘动机明确,凶手必然是她。”
“可……”喜来还想再说什么,便见江兴摆了摆手道:“去吧,先去现场验尸。”
喜来皱了皱眉,知道江兴此刻什么也听不进去,无奈只好点头道:“是,江推官。”
说完,便转身出了院子,独自驾马往曹府赶去。
曹府内,原本就因为小少爷的死,而人心惶惶乱作一团。
如今再死一人,瞬间炸开了锅。
冯捕头等人赶到的时候,便立即被管家等人围上来追问小少爷案件的进度。
随后便有下人战战兢兢上前看着冯捕头提出:“差大爷,这小少爷的死和黄鹂的死,与我们这些个做下人的不相干啊,您行行好,让我们回老家去吧,这……这样下去万一有个好歹,咱们挣得这仨瓜俩枣不划算啊。”
“是啊差大爷,我家还有老人呢,让我们走吧。”立即有其他下人开口附和道。
管家听闻,哭丧着脸看着冯捕头道:“差爷,您这案子再破不了,这家我可管不了了,老爷知道又死了人,气晕过去到现在还没醒呢。”
冯捕头听闻,瞪大了眼怒斥道:“放你娘的屁 !人命官司岂是拿嘴说破就破的,案子没破之前,你们都有嫌疑,还想走,等案子破了再说!再吵嚷,先把你们几个当凶手抓起来说!我看你们几个贼眉鼠眼的,这么着急走,是不是做了亏心事!”
到底是捕头,一句话,便吓得几个下人往后退了退面面相觑,再也不敢提要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