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一家子总算是聚齐了。
对于小月亮考试啥样，宋柯也没问。
很快期末成绩下来了，宋柯跟小月亮说道：“补课吧。”
“我知道。”小月亮心里都有数。
宋柯忽然笑了：“上学开心不？”
“开心。”小月亮没撒谎，每天在学校都乐呵呵的。
“那就好。”宋柯放心了，学习差点可以补，要是在学校过得不开心那就糟糕了。
林欣在家里呆了三天，然后就回了母亲家。
腊月二十八她再回来，然后全家一起去南方过个暖年。
林染算了算日子，开车去康复中心接陈天南祭拜小陈两口子。
陈天南看着父母的墓碑，跪下磕了三个头，一边哭一边给他们点香：“爸、妈、你放心，我肯定好好的，林叔帮了我很多，我一定不能让他失望。”
林染站在一边听着，心里很不是滋味。
陈天南看香着没了，站了起来：“林叔，咱们走吧。”
“到山下给父母多烧点纸，我都带来了。”
“好。”
两人烧完了纸，林染带着陈天南回了康复中心。
“我去问问大夫，要是你能跟我去南方，咱们一起去散散心。”林染说道。
“南方……海边吗？”陈天南还没看过大海呢。
“对，喜欢吗？”
“嗯。”陈天南想去。
“你先回房间，我去找大夫问问。”
“成。”
陈天南开心地回到了房间，未想看到姥姥坐在那里：“姥，你啥时候来的？”
“来了有一个多小时了，听护工说你跟林老板出去了。”姥姥解释道。
“是。”陈天南乖乖坐到姥姥的对面：“姥，你过来有事吧？”
“我就是想接你回家，咱们一起过个年。”姥姥说道。
“我答应了林叔去他们家过年。”陈天南不想去，他怕听到一些让他愤怒的话。
“上别人家哪有自己家好。”
“真不了。”陈天南绝对不会过去。
姥姥见陈天南拒绝得这么痛快，面上有些不悦：“你怎么不懂事呢？林老板是你什么人，你上人家去？人得有自知之明。”
“那我也不去你家。”陈天南再次拒绝。
“……”姥姥。
陈天南见她不开口，他也不说话，就那么面对面坐着。
林染找到了大夫：“我想问您一下，陈天南能跟我去海边不？也就呆个五六天吧。”
“林老板你坐，正好我还有事跟你说呢。”大夫推了推眼镜，见林染坐下说道：“天南恢复得非常好，以后不管干啥都没有问题。”
“那可太好了，是不是意味着可以出院了？”
“是这样的，先跟你们去海边度假，等回来再检查一下，确保没问题后，就可以出院。”
大夫说完又将一份资料递给了林染：“护工跟我说，天南最近心事重重的，我就稍微打听了一下，这小子在念武校，是一个好苗子。”
林染接过陈天南的资料，拿起手机给陈天南的教练打去电话：“教练您好，我是林染，陈天南是您的学生吧，他家里最近发生了……”
林染将陈天南家里的事跟教练一五一十说了，然后问道：“我给您打电话就是想问一下，我过完年送陈天南去您的学校，您还收吗？”
“收啊，必须得收，天南可是一个好苗子，我重点培养的学生，林老板你放心，只要他肯回来，我举双手欢迎。”教练说道。
“好嘞，有您这句话就行。”林染放心了。
电话挂断，大夫笑了：“你是好人。”
“应该的。”林染将资料放到大夫这里：“我呀，先不跟天南说，等过完年给他一个惊喜。”
“我看行。”
林染从大夫那里出来，去吸烟室抽了一根烟，然后回到了陈天南的病房。
“您怎么过来了？”林染看到陈天南姥姥有些惊讶。
“我寻思过年接他回家。”
“呃……我要带着天南去海南玩五六天，我问过大夫了，他可以离开，等回来时再做一个全面的检查，只要没问题就能出院了。”林染客气的解释一句。
姥姥见林染也这么说了，站了起来：“行，那我走了。”
“慢走。”林染没有送她。
陈天南穿上外套送姥姥到了门口：“回去坐车注意安全。”
“知道了。”姥姥眼里闪过一丝愧疚。
陈天南注意到了，他也没说什么，以前的事情就算过去了，不管咋说她也是自己妈妈的母亲，按照法律上来讲，赔偿款也有他们一份。
但是，他们没有借着这个由头要钱，陈天南也挺知足了。
姥姥转身走了，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在回去的路上给老伴打去电话：“天南不回来，林老板要带他去南方度假，我看挺好的。”
“去就去吧，回来干什么？”姥爷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万一他舅舅喝多了，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到时让天南心里多难受。”
“是啊！”姥姥想起了女儿，眼泪掉了下来：“如果咱闺女还活着多好，可惜人走了，我跟你说，越到过年越难受。”
“别说了，别说了。”姥爷那头也哭了。
姥姥挂了电话，听司机问道：“女儿去世了？”
“出车祸走了。”
“赔偿没？”
姥姥点点头。
“按理说赔偿款应该有你们老两口一份。”司机是个热心肠。
姥姥说道：“这个我清楚，我儿子已经把赔偿款花了不少，我们对不住外孙子。”
“……”司机。
姥姥一路上没有再说话，其实从赔偿开始，她就知道应该给他们老两口一些，但她没说，也是挂着儿子别惦记，谁知道后面出了这么一大堆的事儿。
“天南，你想现在回我家吗？”
“现在方便吗？”陈天南有些不好意思。
“方便呀，小月亮也放假了，然后我家可能有点闹腾，我还有两个小儿子，你如果想锻炼，楼下也有健身室，地方也够住。”林染是真心邀请陈天南来家里做客。
“那我收拾东西！”陈天南也在康复中心住够了。
“去吧。”
护工走了过来：“天南可喜欢你们了。”
“他是好孩子。”林染拿出手机给护工转去了钱：“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
“不用再给我钱了，天南早就不用我照顾了。”护工说完便要把转账给林染退回来，却被林染拒绝了：“这钱是给你的奖金。”
“这……”护工不好意思要。
“都是老朋友了，你就收下吧。”
“谢谢林老板。”护工也不再矫情，乐呵呵地收下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