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大哥回到了家，见老爷子瞳孔涣散，眼泪汪汪的坐在一边陪着。
江聪兴高采烈的回了家，见媳妇坐在炕上奶孩子，小声的问：“吃饭没？”
“外屋地那么冷，你想冻死我啊？在农村就是遭罪，你干脆送我回娘家得了，我家娘屋里是地热，孩子跟我都不能遭罪。”
江聪一听，脸上的笑容差点没绷住：“呃……回去也行，农村确实遭罪，万一冻着我大姑娘就不好了。”
“端饭去，我给我妈打完电话了。”
“行行，马上。”
江聪给媳妇把饭菜端进了屋，然后说道：“我刚刚给董老板介绍了一个活，估计一两天的事儿，到时又有一千块钱进账了。”
“你看着办就行，马上都到十二月份了，旺季又要来了，孩子眼睛干净，万一你带点什么脏东西回来，省得对孩子不好，我带她回娘家呆着，你要是想我们了，开车就过来。”
“行行。”
“我爸一会就开车过来了。”
“我拾收东西。”江聪顾不得吃口热乎饭，将婴儿用的及媳妇用的叠好。
赵慧被带去了小诊所，那是一个靠山的村子，非常隐蔽，手术室里面乌漆麻黑的，还有一些类似于血迹的东西，看着有些瘆人。
“妈，我害怕。”赵慧吓哭了。
“有很多女人在这里流孩子的，哪一个都活得好好的。”赵母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现在知道在怕了，早干啥去了？”
赵慧闭嘴不吱声了，大夫走了出来，是一位快六十的老太太：“怀孕几个月了？”
“一个半月。”
“现在流正是好时候。”大夫示意赵慧躺床上，先给她做B超：“都很正常，从形状来看，十有八九是个男孩，真的不打算要了？”
“大夫，过来打胎的都是多大的？”
“你管呢。”大夫不乐意回答。
“我不要了。”赵慧不想带一个孩子，更何况还是一个儿子，以后再嫁人的话，谁也不乐意娶带儿子的女人。
“行，开始吧！”
大夫套上了手套，拿出了工具：“可能会痛，但我这里便宜才八百，你要是上市里价格可就高了，图便宜忍着点疼也没啥。”
“大夫麻烦你了。”赵母客气的说道。
“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用谢我。”
大夫让赵慧躺床上，开始给她动手术。
一个小时后……
赵母哭嚎的声音响起，床上的血滴答到了地上，赵慧五官扭曲，十指弯屈紧抠着床单，这就么咽了气。
“你……你家闺女……有哮喘，你咋不跟我提前说呢？”大夫慌乱的站在门口，一边堵着门不让赵母走，一边质问道。
赵母回了神，她把哮喘这事儿给忘了，但她也明白，人没了，只有拼死往大夫身上赖：“我……我……不管，我只知道我女儿死在你这里了！”
赵母说完，赶紧给赵父打去了电话。
大夫的儿女们也来了，见事情闹得这么大，心知要是去了派出所的话，自家老妈铁定这辈子也出不来了！
“大姨，三十万，这事拉倒，如何？”大夫的儿子开了价。
一听三十万，刚进屋的赵父都没犹豫：“行，三十万就三十万！”
“你先把孩子带走，然后咱们出一个手续，三十万我立马给你。”大夫见这老两口认钱，便知自己平安无事了。
大儿子写了一个字据，让老两口按了手印，又看了一眼床上死得凄惨的赵慧，没有一丝的同情：“把尸体带走吧，对外就说死在家了。”
“行行。”
大夫一家子也真是说哪办哪，没一会儿三十万到账了。
赵家老两口将女儿的尸体用白布包好，放到了三轮车上，一家人趁着太阳还没落山，快速的跑回了家。
他们把女儿的尸体放到床上，琢磨着该找谁过来，找林染肯定不行，白家的事情传遍了十里八村，他要是发现不对劲，肯定会报警。
最后，赵家打电话找了江聪。
江聪正坐在家里偷着乐，听到手机响了，赶紧接了：“喂。”
“江聪，我是赵慧的父亲，我女儿吃药流产死了，你带着董老板过来看看，最好再让董老板出一个死亡证明。”赵父着急地说道。
江聪听这话觉得不太对劲，正常一个女的都不会在家里流产啊！
难不成……江聪想到了最北面的那个小镇所，但凡村里有堕胎的，都会去找那里的老大夫……难不成，赵慧是被那个老大夫弄死的？
江聪觉得十有八九是，转念一想这单生意要是接了的话，搞不好会出事。
想到这儿，他让赵父等等，挂了电话便给董老板打了过去，将事情经过学了一遍：“董哥，我觉得赵家这个活咱们不能接，万一要是抖搂出去了，咱们会惹很大的麻烦。”
“不能接。”董老板现在还对白家耿耿于怀呢。
江聪又给赵父回了电话：“董老板那边有活干着呢，没时间忙活你这边的。”
“那咋整啊？”
“找大染吧。”江聪扔下这句话便挂了，然后拉黑了赵父的手机号。
赵父急得在屋里团团转，看着女儿死去的脸，心一横：“我去找林染，大不了多给他点钱，再说了，他跟咱们家有仇，咱们闺女死了，他心里也解了恨。”
赵母没说什么，三十万买女儿一条命，似乎有点不划算。
赵父戴上了帽子，骑着电动三轮来到了镇上，见林染的店还开着，直接走了进去：“林老板，我们家赵慧吃打胎药流血过多死了，你看看……”
“吃打胎药能死？”林染不相信。
“是真的！”
林染眼神微眯，一点也不相信赵父的话，他拿出手机给宋柯发了一条微信：流产吃药会致死吗？
宋柯：不会！
林染：我前女友赵慧她父亲来了，说赵慧在家里吃药流产死了
宋柯：呵呵，根本不可能，指定是去了黑诊所手术造成的
林染：那咋办？
宋柯：现在可严打黑诊所呢，你一定要注意，要是被牵扯进来，罪可不小
林染：我先去他家看看
宋柯：有事给我打电话
林染：好的
“我先去看看赵慧死时的样子，然后再找村医过来看一眼，只要是正常死亡，我肯定会开证明，但要是有一点的意外，那就得另外处理了。”林染得把丑话说在前头。
赵父一听顿时急了：“林老板，我给你两万，你看能不能通融一下。”
“你找别人吧。”林染听他这么说，更加笃定赵慧是非正常死亡。
赵父想到了江聪，一共就两伙干这个买卖的，找外镇的人家肯定不会过来。
思索了一会儿，赵父一拍大腿：“行，林老板，你跟我去看看吧！”
林染拿起车钥匙，直接让赵父上车，省得骑电动车耽误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