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杏转头就见到一身穿蓝色道袍的青年站在身后,白净的脸上满是不怀好意。
这人是谁!
却见对方突然拿着一个小袋子对准自己,强烈的危机感让她下意识想躲进树里。
见她想跑,青年舔了舔嘴唇,厉声大喊:“收!”
这可是观主特地赐给他用来收鬼魂的宝物,哪能叫她轻易逃脱,正好带回去给小宝贝吃!
白杏!
沈月影正好瞧见她被收入魂袋,眸中划过一抹冷光,凝聚起的灵力团将地上之人击飞出去。
掉落的魂袋被她吸入手心。
什么鬼玩意?阴邪之气这般浓郁。
地上青年呕了一口血,捂着胀痛的胸口,不停往后退去,眼底是藏不住的惊疑。
这女子竟然有这样诡异的招数,且刚刚他竟然都没发现身后有人!
见收魂袋落入她手中,青年顿时慌了,要是这玩意丢了,观主定不会放过自己!
大声恐吓道:“你,你可知道我是谁!”
“哦?你是谁,说来让姑奶奶好好听听!”沈月影挑了挑眉,慢慢走过去。
“我是,我是”
青年见她毫无防备的靠近,眼中划过狠厉,猛地拔出背上的剑直直冲向沈月影。
呵!
真当别人跟他一样蠢?
一道绿光划过,在剑刺中沈月影心口的瞬间,眼前的青年脚步顿住,眼神也变得呆滞。
很快。
他就交代了来这的目的以及背后之人。
青年来自霞城的灵山观,也可以说是名为道观实则,就是一个专门教人修炼邪术的组织!
在这里,只有够狠、手上人命够多之人才留下来并接触到组织的事情。
而这神秘组织不止分布在天元国,其他国家也有。
每个观主各自负责一块区域!
早前。
青年同灵山观观主在清远城的玲珑坊布下招阴招邪的七煞阵,后又遇到季夫人的继妹锦娘,那“人偶”也出自观主之手!
他们在前几日收到一个消息,说是不日就能开始修炼,而青年因是观主信任之人,也得到了传闻中岛主给的魂袋。
岛主规定以后每隔半月各个区域的要用魂袋上交十名鬼魂。
沈月影冷笑一声,又跟这国师有关!
为什么来这?
不日前。
灵山观观主突然吐血,又加之昨夜感受到七煞阵的波动,种种异样引起观主注意,特派青年来查探。
沈月影垂眸沉思了阵,还是魂袋里白杏的挣扎才让她收回思绪。
“紫云阁,跟你们可有关系?”
“紫云阁是岛主手中的势力,其他的我不知道。”
不知道?那这人也没必要留着了。
正好,小毛匆匆赶来。
沈月影听到它喘息的声音,回头勾唇一笑,仿佛深夜里绽放的暗夜玫瑰,无端让人生出一丝寒意。
小毛都忍不住打了哆嗦,就听一道清丽的女声传来。
沈月影掂了掂手中的袋子,歪着头,轻飘飘道:“小毛,你不希望脏了我的手吧!将这人给杀了。”
......
小毛:又被拿捏了。
青年被小毛一爪子割破喉咙,魂魄才刚飘散出,还没来的及反应就被沈月影驯服的女鬼一口吃掉。
女鬼陶醉的吧唧嘴。
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乖的跟鹌鹑一样。
“主子!”
沈月影无聊地晃了晃手中的银铃风骨幡,又上下打量红衣女鬼。
如今罗盘吸收了大波功德之力,能回溯过往的时光,所以这鬼的来历她倒清楚。
余莺儿,三百年前这还不叫天元国,她十年如一日替人浣洗衣物赚钱养家。
相公考中状元被公主看上,她大闹婚礼后被浸死在水缸中,又化作怨鬼将宾客、公主和负心郎全部杀尽!
看到这沈月影以为她是狠人,结果。
余莺儿魂力大涨,却被亲生儿子哄着沾染上不下千条人命。
因着后面灵气没了,亲儿子的后代不愿意供奉她,就请了国师将她收进银铃凤骨幡中。
真是,狗血的戏码!
沈月影敛下情绪,勾了勾唇画起大饼道:“这么怕我做甚?好好办事,说不定能得一场造化,也不一定?”
造化?
余莺儿头压的很低,但还是狠声道:“奴不敢,只望有生之年能将那林丞相一家杀尽,报仇雪恨!”
林丞相能有如今地位靠的不止是出卖前朝,更是余莺儿!
她那样劳心劳力、也不管天谴的帮他们,结果却换来这样一个下场,而他们还是好好地享受荣华富贵的。
余莺儿又怎能甘心!
一般鬼逗留在阳间心中都有执念,她自然也不例外。
沈月影一脸兴味地摩挲下巴,意味不明道:“好好办事,终会有那一日的。”
再惨也惨不到她的头上,姑且就先放着!
余莺儿却眼神一亮,像是相信了。
沈月影见她身上这红衣服实在晦气的很,与这灵宝也不匹配,抬手将空间里的衣服烧了件给她。
“主子,这”余莺儿欢欢喜喜地打量身上的新衣,感动的流下两行血泪。
沈月影嫌她辣眼睛,抬手就将鬼收入幡中,只是嘴角却微微翘起。
姐的金大腿,好好抱着吧!
将被困在魂袋中胆战心惊的白杏放了出来。
猛地从黑暗的空间来到熟悉的环境,白杏余光看见脚下青年的尸体,吓了一大跳。
这!
可抬头对上眼前少女戏谑的眼神,立马激动起来:“姑娘!姑娘! 是你救的我!”
沈月影“嗯哼”了一声,这不是显而易见的事情?
又轻声问道:“你想不想去见你大哥?”
之前也是没有可以收纳鬼魂的法器,而如今这方世界有了点灵气,她还得了两个宝贝,尤其是像银铃凤骨幡这样的灵宝。
事情简单多了!
白杏更惊喜了,整个人跟个孩子一样在原地蹦哒。
“想想! 多谢姑娘,姑娘真是人美心善!”
沈月影被她这活泼的样子感染,低笑了一声,双眸里像是撒满了点点星辰,无比耀眼。
这惨兮兮的小丫头,还真是难得!
白杏被收入魂袋中,沈月影手上拿着罗盘,化作一道紫色的光芒消失在原地。
与此同时。
身后的杏树也随着白杏的离去瞬间枯萎。
空中下起滂沱大雨,没一会儿就将上溪村仅存的痕迹冲刷掉。
霞城。
城墙上的士兵打着哈欠,互相议论这雨何时消停。
“听说没,清远城今日关了一整天的门,不许人进出,城东头的纪掌柜过去拉货都不让进!”
“你说这个啊,听说是城里有罪犯,在抓罪犯呢!”
两人聊天的功夫,头顶一道紫色的身影一闪而过,目标明确的往城南而去。
城南的破旧小院内,有一间正房和两间能勉强放置1.8尺寸床的屋子。
四周弥漫着刺鼻的味道。
正房内。
圆桌边围坐着五名汉子,桌上摆着两坛酒,地上全是瓜子花生壳,汉子们脸上带着醉意。
其中一名绿豆眼男人,打了个酒嗝道:“那个丑八怪怎么又在房里?”
“你管他呢,不来也好,反正这酒钱他也出了就行!”
“说的是!哈哈哈!”
正房的说话声和笑声并没影响到白行的情绪,这些年他都是这样过的,只静静等死亡到来。
男子缩在床尾的地上,依旧身姿如玉,可不经意间露出的右脸,却赫然爬满了像蜈蚣一样的疤痕,十分可怖。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木簪,眼神满是怀念和痛苦。
小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