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越烧越旺,两匹马儿同时发出嘶鸣声,疯狂地朝前奔去。
这下子马也没了。
云夜离铁青着脸,这蒙城真是个晦气的地方!
平庆硬着头皮劝道:“殿下,我们还是先进城吧?”
“平小哥说的是,殿下莫要气坏了身体。”冯先生也跟着秀存在感,没想到这二皇子仇敌还挺多。
云夜离扫视着周围幽暗诡异的夜景,哼哼地冷笑,这女子以为烧毁马车就能把他怎么样?
愚蠢!
见他甩袖往城门口走去,几人赶忙跟上。
“咚咚咚!”
“开门!”
城门内的士兵打了个哈欠,不耐烦喊道:“敲什么敲,宵禁时间,一律不准进出!”
云夜离背手站在平庆后边,听到他这话,胸脯剧烈起伏。
等会进去,一定要让这不知死活的士兵好看!
平庆不悦喊道:“二皇子殿下要进城,还不速速把门打开!”
士兵闻言一激灵,想到刚刚副统领确实说过二皇子出了城。
“咦?这门咋打不开!”
士兵不信邪的又试着拉了拉,这门栓明明已经取下了!
云夜离脸色阴沉可怖,狠狠踹了一脚城门,怒道:“怎么可能打不开,再敢戏耍,信不信本殿下砍了你的头!”
士兵欲哭无泪道:“小人不敢,这门当真打不开啊!”
沈月影已经回到休息地,她通过神识看着那士兵又跑去喊来了十几名士兵,最后还是推不开门。
云夜离更是一脸见鬼的表情,气的鼻孔冒烟。
没错,这也是她干的。
怎么能让这几个人这么轻松顺利的离开呢?
沈月影不知道因着她的的骚操作,加上云夜离担心北戎打过来,等了半宿后见门还是打不开,直接领着几人徒步往洛城走。
又因证明身份的玉佩被偷,后面更是在洛城外等了三天,才被得知消息赶来的齐掌柜接了进来。
几人可谓受尽折磨,还要时刻忍受刘玉莲的臭屁攻击,可偏偏她运气极好。
云夜离现在对她是又爱又恨。
这些都是后话。
天渐渐破晓,淡青色的天空镶嵌着几颗残星。
沈月影在空间里制作火药丸,待感受到月桃已经开始烧火做早饭,将东西简单归纳好才出去。
活动一下筋骨,跟万宁他们简单打了声招呼直接去骡车旁洗漱。
将面巾摘下,打水漱口,擦脸,一气呵成。
宋渊刚坐起来透口气,瞧见远处一幕,下意识放轻呼吸。
晨光正好照在了青衣女子那张白皙精美的小脸上,像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美得不真切。
她竟生的这般貌美。
宋渊握拳抵在下颌,轻咳了一下缓解喉中痒意,再次抬眸,便见一道清隽挺拔的身影完完全全遮挡住他的视线。
裴晏。
这人向来不近女色,应当不是故意的?
也就听说对那位特别了点。
裴晏低垂着头站在沈月影面前,晨光 将他那双凤眸染上了一层温柔的润泽,中和了些许锋利冷漠。
“阿影,我有事想同你说。”
宋渊的眼神让他升起一股危机感,他不想跟阿影有不愉快的事情,让人趁虚而入。
沈月影将手上的水渍擦干,头也不抬道:“你说。”
“对面那老者是我舅姥爷,前太傅宋横,那男子是我血缘关系上的堂兄,宋渊。”裴晏观察着她的神色,一口气说完。
沈月影对上他深邃的眸子,蹙眉点头道:“你说这些是想让我更用心治疗,还是打听那宋渊的身体情况?”
裴晏浅笑道:“只是不想瞒着你,并无他意。”
这厮也太油嘴滑舌了吧!
“我知道了,你其实可以去看他们,这病我有把握治好。”
沈月影母胎单身二十几年,还真是被他说的有点扛不住,干脆扭头就走。
裴晏将她的手腕给抓住,下意识摩挲两下。
沈月影看着这张充满诱惑的脸,一字一句咬道:“皮 痒 了?”
裴晏故意侧了侧身子,让对面的宋渊能看的一清二楚,他抬手将沈月影脸上的面巾给带好,声音十分诚恳。
“注意防护。”
沈月影往旁边挪了一步,若不是这么多人看着,她定要给这厮一个大比兜。
宋渊见着这一幕,眼眸骤然缩紧。
“公子,早饭做好了。”
宋渊收敛好神色,温声道:“嗯,端进来。”
善水村村民收拾残局的空当。
沈月影拎着两个药包朝宋家马车走去,而后没扛不住宋老太傅的请求又替宋渊把了下脉。
宋老太傅拄着拐杖担忧道:“如何?”
“放心,只要将这药同我特地配的药水一起煎制,吃完就能大好。”
沈月影没说的是,这药还能将宋渊体内的胎毒完全去除。
宋老太傅脸上也带着笑,和蔼道:“好,好,多谢姑娘。”
“在下宋渊,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沈月影收回手,眸色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常年病痛缠身,苍白沉郁之色凝结在他的眉宇,让他整个人都镀了一层破碎的凄凉感。
“沈月影。”
“月影摇光轻似梦,云生剪雾净如仙。与影姑娘很相配的名字。”宋渊细长的狐狸眼中染上一抹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笑意。
书棋怔愣住,公子还从未这般对一名女子说话,难道真看中这农女了?
沈月影抽了抽嘴角,病成这样还有心思勾搭她!
“好诗,不过我更喜欢。”
“自斟浊酒渡红尘。”
说完也不再管身后人的反应,拂袖离开。
宋渊细细品味,眼里是显而易见的笑意,这是在让他不要打主意吗?
宋老太傅秒懂,但他也向不会去干涉这方面的事,沈姑娘他倒极为欣赏,只看渊儿有没有本事将人追到手。
书棋可不想这农女做大少奶奶,吐槽道:“公子,那个沈姑娘”
宋渊挥手道:“你去将药熬好。”
书棋对上他不容置疑的眼神,只得提着药包走开。
公子还是第一次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都怪那个沈月影!
“回去就将他给调到庄子上吧,省得放在身边惹祸。”
若不是书艺、书画为护着他们死了,宋老太傅也不会任由书棋在眼前蹦哒。
宋渊半靠在车厢上,闭上眼道:“回去再说吧。”
书棋好歹是母亲亲自安排到他身边的,虽蠢笨了点,但还算忠心。
宋渊也不打算跟祖父说裴晏的身份,省得老人家操心。
等到了时辰,队伍又继续出发,宋家的马车则是远远跟在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