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的都是钱，大家肯定不是同志了。
“二十万就是二十万华币，放心，我没坑你，说的也不是刀币，你赚多少刀币是你的本事，我要的只是二十万华币，你吃肉，我喝汤。”
程厚生心里猛然一惊，在羊城的那笔生意是私下谈的，她怎么可能知道？
时间很紧急，就算真的付出二十买了，只要及时送货他能够赚到的利润也很可观，只是他不甘心，这些东西最多十五万，按齐市的市价最多也就十万。
买，不买？
程厚生这会儿已经跟着林静的节奏在走了。
秦子川没有说话，他身边带来的人也没有说话，上万的生意肯定是老板才有资格敲板。
但看秦子川的模样，程厚生又觉得他才是做主的才对，看着他问道：“老板，交个朋友，真的不能再少了？十五万怎么样？”
秦子川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似乎很不满他的议价，道：“二十五万。”
程厚生感觉自己被雷给劈了，很快又恢复了过来，生气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做生意一点诚心都没有。”
然后转头看着林静道：“十八万，最多十八万，一分钱都不能再多了。”
这些东西现在进货的人少，他还不信自己不要还会有人要！
程厚生在这时候大了林静几岁，但林总的阅历可比他多了几十年，岂会被他一点点脾气就吓住？
你既然招惹了我们秦总那就必须按照我们秦总的价钱来，这事她也无可奈何，了不起就是大家都吃不上肉喝不上汤，原则不能变。
还有这样的原则？程厚生后悔了。
在香市那边这个总那个总的，羊城也有人在学，但在齐市居然也有人称秦总？
再看他们的衣着打扮，言行气质，说不定林静是本地人没错，秦子川是别的地方过来的，为的就是这笔单。
“价钱太高了，我都没得赚。”程厚生抱怨。
林静不接受抱怨，道：“我们东西是贵了一点，但我们服务好。”
服务你个鬼，什么服务能值十万？他可是正经人。
瞧你想哪里去了，怎么会是不正经的服务？林静将一本册子放到他眼前每一页快速晃了一下，然后打开第一页呈现给他看，“这里有十五幅图纸，程老板看值不值十五万？”
“一张纸能值几个……钱。”
程厚生说是做服装生意，不如说是做山寨版生意，成本小，利润其实也就那么多，靠的完全就是走量赚辛苦钱。
没办法，他也想招募服装设计师，但招募来的那些人设计的衣服，他都不敢大批量生产。
这图纸他想不出，但审美在，这图纸与他购买的皮草结合起来产生的附加值，简直让人心神澎湃。
愣头青想要翻页，林静按住了册子，“再往下看，可是要付费的。”
“我买。”程厚生下了决心。
二十万冒个险，他赌得起！
“二十五万。”秦子川声音不大，语气却不容辩驳。
程厚生的脸色很难看，你一句话就五万块，是不是太不厚道了？
但他居然不敢辩驳，做生意这么多年，他看人不说很准也不至于差哪里去，看秦子川那气质就是不差钱的主，万一他再议价说不定对方能给他开三十万。
求助的看着林静，“林总，你看这……”
林静态度很好，却不松口，“我们秦总说了算。”
场面有点僵持，林静掏出六张火车票放到册子上，道：“火车就要开了，程老板可要抓紧时间，你的家人还在等着你回去一起过年。”
程厚生一直觉得自己算是会做生意的人了，与各种人打交道送礼都还是舍得花钱的，这单子都还没定就拿六张火车票的事情他还真没干过。
六张卧铺可要一千多块钱，自己要是不买他们岂不是直接就要亏一千多块钱？
问题是他真的心动了。
不是为了赚钱谁这个时候往外面跑？不是为了家人他赚钱做什么？
下车、提货、回程，不住宿不过夜风险也低很多，出门在外人身安全也很重要。
“为什么是六张票？我们只有两个人。”程厚生心里的各种情绪并未在脸上表现出来，很是不懂就问的道。
林静道：“五个铺位用来放货，剩下一张铺位二位轮流休息。”
不好意思，两个人她只准备了一张铺位。
这么贵的东西肯定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有人二十四小时看着才放心，就算如此，程厚生也没想过弄这么多卧铺来放货。
想他以前担惊受怕蹲货仓，真是比不上啊。
服务还真的是好。
林静笑笑，这时候买火车票还没有实名制才能操作，以后就不行了。
以后物流业发达，也用不上这种操作。
价钱谈妥了，接下来就交货付款了，程厚生道：“我没这么多钱，只能先付你十万，剩下的十五万我可以给你打欠条，回去之后汇给你们。”
不止物流业不发达，金融业也不太行，存折不能跨省取款，汇款手续费也不便宜，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将现金揣身上。
两边今天才第一次见面，程厚生担心他们会拒绝，本能的他就觉得对方要那么多真不能少。
这时候做生意，大家都喜欢现金结算，熟了，或者有担保才能赊账。
林静没拒绝，“后面的十五万程老板只用汇十万过来就成，我知道你手里有大量的衣服囤积，剩下的五万你看能发多少货过来，就发实物如何？”
没想到她这都知道，程厚生暗暗觉得自己来的时候太冲动了，别人将自己调查得这么清楚，自己对对方却一无所知。
还好如今这买卖是谈成了，若是没有谈成，真要对自己做点什么，只怕自己钱没了是小，人没了是大。
积压的那匹货他早就想要处理了，可惜没找到合适的途径，今天多出的这五万也确实是冤枉，用货来抵消他心里好过了不少。
多给点也没事，人家这么行，能结交给朋友也是好的。
“那就这么说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