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来到正院,何金义和赵双喜刚刚好起床并洗漱完毕,听到这个消息,两人皆是惊到一下站了起来。
赵双喜更是不敢置信地惊问出声,吓得丫鬟恨不得把脑袋缩到脖子里去,完美伪装成缩头乌龟。
丫鬟颤抖着又把何阑珊没在屋里的消息说了一遍,这才让赵双喜回了神。
一把推开挡在身侧的丫鬟,何金义和赵双喜一起冲出了房间,一群丫鬟跟着在两人身后跑。
这样热闹的场面,自然是很快就传到了何秦风、何秦正的院里,府里上上下下就几乎没有不知道的。
一时间,家里全都知道了何阑珊不见的事情,整个何家都跟炸开了的锅一般,沸腾不已。
或许一开始何金义、赵双喜等人都会觉得是不是有歹人,悄无声息就进到家里把何阑珊给掳走了。
只有昨天下午刚刚跟何阑珊吵了一架,直面了何阑珊要离家出走这一狠话的何秦正,心里咯噔一下,一个不好的念头浮上心间。
何阑珊,昨天不会是说真的,连夜就收拾包袱离家出走了吧!
一时间,何秦正竟然不知道,到底是何阑珊被人掳走强些,还是她离家出走结果更好。
呸呸,何秦正一下回神,在心里唾弃了自己一番。
好的不想,就会想坏的,自己出走至少是安全的,可比被人掳走好多了。
何秦正的胡思乱想谁都不清楚,而何金义和赵双喜已经跑进了何阑珊房里。
看到空无一人的房间,何金义和赵双喜不由相互捏紧对方的手,那颗担忧的心已经悬到了嗓子眼。
“相公,你说阑珊不会是出事了吧……”赵双喜急得都要哭出来,湿漉漉的眼睛带着希翼看向何金义。
“不会的,肯定不会的……”也不知道是安慰赵双喜,还是安慰自己,何金义反复重复着这句话,眼神却空无地落在一旁。
正正巧了,何金义眼神胡乱扫着,突然就发现了书桌上的异样。
书本、纸张都收拾的好好的,笔墨却一幅用过未清洗的样子,桌面还用镇纸压着一张纸。
何金义不由微眯双眼,远远地看去,纸张上有黑黝黝的印记,应该是写了字的。
他拍拍赵双喜的肩膀,轻柔安抚,“双喜,或许事情真的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阑珊应该只是跑出去了,没有跟我们说,你看,她桌上留了纸条呢。”
赵双喜抽抽两下鼻子,从袖子里抽出手帕按压眼尾,忍住了泪意,同何金义一道走到书桌前。
何金义把纸张从镇纸下抽处理,直接拿给赵双喜。
赵双喜期待地结果纸张来,定睛浏览。
何金义暗想,何阑珊从来都是办事妥帖的人,这次如此仓皇,怕不是有什么要事。
然而,赵双喜没看两眼,神色却越来越差,整个好似暗了一个度,看得偷瞄的何金义心惊肉跳。
何阑珊信里都写了什么啊,为何双喜会如此生气?
“我怎么就摊上这等不听话的女儿啊!以前那么听话懂事的阑珊是跑哪里去了哦!”啪地一下把信拍在何金义怀里,赵双喜的眼泪猛地就流了下来。
何金义一目十行地扫完留言,对何阑珊离家出走的行为,无法相信的同时又觉得生气。
一家人都不曾亏待过何阑珊,而且一家人又有什么事情不能商量呢?何阑珊何至于闹到要离家出走,让一家人都不得安宁。
事情一出,何金义和赵双喜都完全没心意吃饭了,但是为了身体,还是得食不下咽地强迫自己潦草地吃过早饭。
“相公,阑珊从来都不是这样会离家出走的人,她会不会是跟我们开玩笑?”赵双喜吃着吃着,红彤彤的双眼又蕴出湿润。
何金义忙安慰道,“肯定是的,阑珊也没别的地方可去,吃了饭我们就去食香阁看看,她肯定在那里等着我们呢。”
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两个人匆忙填饱肚子,就赶去了食香阁。
何金义拉着赵双喜,一下马车就准备直奔后厨而去,因为往常何阑珊来到食香阁,最常待的地方就是后厨了。
两个人闷着头就往里走,根本没注意到今日食香阁的大门与往常了有了一丝的不同。
猛地冲进后厨,把厨房里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赵双喜仔仔细细地把后厨巡了一遍,连犄角旮旯都不放过地彻彻底底翻了个底朝天。
但是,有些人,不在就是不在,怎么可能找得到。
两个人失魂落魄地离开后厨,只留下一后厨的人面面相觑,一头雾水。
“老爷和夫人……进来干嘛的?检查厨房是否整洁干净?”
“不知道。对了,看来只有东家两个人来了,少东家果然是病了不能来了吧?”
“算了,继续干活吧。”厨房里的一把手一句话,总算重新启动了后厨,大家继续有条不紊地做起各自的事。
何金义略微扶着深受打击而失神的赵双喜,轻声安慰着,“阑珊肯定走不远,等会我就让秦风他们去找阑珊,你别忧伤过度伤了自己身体啊。”
“我不仅仅是忧伤,我是气啊!”赵双喜突然推开何金义,气到嘴唇都在抖。
“阑珊她肯定是跟我生气,就是气我非要她去相看、找人嫁了。”
两人边走边说间,又重新回到了大厅。
“小二,那门口的牌子什么意思啊?这私房菜的生意是不做了嘛?”
何阑珊私房菜的生意还是非常不错的,预定的人都排了老长,所以这一大早,就有人来店里咨询私房菜的事儿,却看到门口的牌子,便惊讶地进门向小二询问。
“客人,这个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是我们小姐要操心的事太多了,所以累病了,不如具体的你们问下我们掌柜的吧。。”
那个机灵的小二也不知道缘由,刚才原本是想找何金义他们问问的,可是看他们脸色不好,自己错过了,这一犹豫现在想要再上前问,就被人拦住了。
他机灵的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自己也不敢乱说,只能模棱两可地给个不确定的回答。
没等客人过来,赵双喜灵敏的耳朵捕捉到这个信息,和何金义对视一眼,快步走到食香阁门口。
门口赫然摆放着一块木头做的牌子,上面写着近期私房菜因何阑珊身体不适而取消的信息。
“这……这……”赵双喜颤抖着手指木牌,一手还按着发闷的心脏,气到说不出话。
何金义和赵双喜想到,阑珊怕不是打定主意要离家出走!
“这不孝女!竟然敢忤逆我!第一次啊!第一次!”
赵双喜心脏的闷疼稍缓,但是燎原的怒火让她失去分寸,使劲踢了踢眼前的一堵墙,但好歹顾及着酒楼的门面,只好压低声音在咆哮。
“好了,好了,我等下让秦风、秦正立马去找人,我们先回家去,可好?”
何金义虽然生气,但是现在更重要的是安抚好赵双喜,免得扰乱食香阁开门迎客,便和风细雨地哄着赵双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