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阑珊知道他又恢复了没心没肺的模样,哭笑不得的抬手打了他的手背一下,瞪了他一眼。
两人默契的笑了出来,就在门口找了两个墩子坐了下来。
两人简单的聊了会天,轻松又开心,突然顾流云的耳朵尖微微动了一下,他小声的提醒何阑珊,“有人来了。”
他说着朝着她家的院内指了指,何阑珊也反应过来,她在外面呆了有一会了,恐怕是飞絮过来找她了。
何阑珊连忙起来,小声地同他再见,转身就准备往回走。
顾流云虽然知道她要回去了,但是还是舍不得的拉了一下她的手,何阑珊猛地回头,心跳莫名的快了一下,但还是很快的甩开了他的手,飞快的走到了门槛跟前。
何阑珊忍不住回头看了顾流云一眼,顾流云笑着朝她挥挥手,一脸的恋恋不舍,但很快就一闪身躲在了一棵大树的后面。
何阑珊这才彻底放心了,大步走了进去,同时关上了家里的大门。
果然是飞絮过来找自己了,何阑珊小声地询问,见自己没在赵双喜跟前露馅,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轻轻的拍了拍飞絮的手臂小声道,“做的好,做的好。明天学武回来,我给你加鸡腿。”
飞絮原本见她一点事没有的回来了,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又见她夸奖自己,立马开心的笑了起来,十分满足。
京城的太阳每日照常升起,并不会因为谁的丧命而停止。
第二日天一亮,何阑珊先去了食香阁,之后心里还一直惦记着燕夫人死掉的事情,有些不放心,害怕会有人查起来。
不过何阑珊还是安慰自己,顾流云如今怎么说也是换了身份,成了吏部尚书叶大人的公子,他昨日又做的十分干净隐秘,应该不会有人查到他的头上。
想归想,何阑珊觉得她还是要小心留意邵府的动作才行,毕竟燕夫人的死,邵府是事主,如果邵君樘不愿意将此事闹大,那凭着他的人脉和手段,将这件事压下去,就此掩埋,也不是什么难事。
何阑珊想来想去,觉得确实还是盯着邵府那边的动静靠谱,她决定等做好了今日的三桌私房菜,下午就去街上走走,旁敲侧击的同人打听一下。
此时邵府里邵君樘也得知了燕夫人的死讯,他皱着眉头沉默了片刻,最终开口道,“厚葬燕夫人,报官就说是被抢劫的山匪杀的,人已经逃掉了。”
邵君樘说起这些的时候,脸上的神情十分淡漠,好像他同燕夫人之间一点感情都没有一样,那句厚葬不像是发自肺腑,只是按照惯例做事一般。
望川点头,立马先出去吩咐给外头的小厮们,让他们按照邵君樘的意思办,之后再回来复命。
等一切安排妥当,望川这才掀开帘子重新进来了。
他见邵君樘眉头紧皱忧心忡忡的模样,再想起他刚才告诉自己报官的那番话,心里就自然而然的以为他是在担心何阑珊,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保护她,怕不如此,官府会查到她的头上去。
“爷是在担心是何小姐派人杀的?”望川疑惑的询问,同时心里想着如果真是何阑珊做的,这也是挺让人意想不到的。
然而邵君樘听了他的话,却几乎是很肯定的摇了摇头。
“不是,不是她做的。”虽然何阑珊是有一般女子所没有的胆量和智慧,但邵君樘相信,何阑珊是不会动手杀人的。
邵君樘微微眯起了眸子,放在书案上的手也不自觉的握紧了,神情看起来很不高兴,也一点都没有觉得轻松的意思。
望川见了就更加疑惑了,“既然不是何小姐做的,那爷看起来为什么如此忧虑和担心?”
“另外,如果真不是何小姐做的,为何不报官好好查一查究竟是何人所为。”望川觉得燕夫人毕竟是邵府的人,她不管做了什么,是死是活,那也得邵君樘说了算,万没有别人插手的道理。
望川还有些担心的道,“而且敢在爷您眼皮子底下做这样的事,想必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望川的意思便是仔细调查提防,若有官府的震慑就更好,邵君樘当然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他认真的思忖了一番,还是摇头否定了望川的建议。
“虽然不知道出手的人是谁,”邵君樘一想起此人的目的,脸上的神情就有些不自然,“但他也是为了护着何小姐才出手,若是真的让官府掺合进来,事情就会有变化,万一失控就不好了。”
邵君樘此时只是想好好护着何阑珊,不想让她再被牵扯进来,至于其他的,他以后一定会慢慢都弄清楚的,包括这次暗中出手想护着她的人究竟是何方神圣。
望川听他这么说,心里一下子都明白了,就什么都不说的退了出去。
偌大的屋子只剩下邵君樘一个人,他一想到何阑珊不是只有他一个人护着,心里突然就烦躁了起来。
究竟是谁?邵君樘此时脑海里似乎只有这一个声音,他早年就遇到何阑珊一家,原以为对她的事情掌握的清清楚楚,也从未看见何阑珊同哪个男子过于亲近,眉来眼去。
而且不说别的,何阑珊虽然是在做生意,但其实经常接触的人也很简单,凭着他的了解,他找不出何阑珊结交了哪个有这样雷霆手段的人。
邵君樘心里莫名不安紧张了起来,他好不容易再次见到何阑珊,也认清了心里对她更强烈的渴望,可是这个时候突然告诉他,还有别的人在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看上的珍宝,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邵君樘抬手用拳头狠狠的敲打了一下桌子,他在心里暗暗的下决心,他可是耐心的等了何阑珊好几年,他一定不会让别的人将他看上的人抢走!
他正出神的想着,突然听到外头说话的声音,是个奶娘。
那奶娘小声地同外头的望川道,“你让我进去啊,小小姐哭的实在厉害,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要是小小姐哭出个好歹来,我们可担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