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是不能的。”何秦茂想也不想立马脱口而出,说出来以后才反应过来了。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垂下眸子,“沈知府确实有点欺负人了,我再怎么想进去读书,也不能祸害二哥呀。”
“那看来我是真的读不了折桂书院了。”何秦茂将心中的委屈一股脑的倒出来,如今又知道了这中间还牵扯到了何秦正的事情,他突然释然了一些。
何秦茂抿着唇犹豫了半晌才终于开口道,“小妹,那我现在怎么办嘛!”
何阑珊看他是想开了,就开心一笑,语重心长的安慰鼓励了起来。
“三哥,你别泄气啊。”何阑珊笑着安慰他,“虽然折桂书院是有名气,可不代表望月府其他的书院就不好啊。”
何阑珊握了握他的手道,“三哥,其实你这次能考过府试也已经很厉害了。”
“要知道曹先生没来之前,你可是家里读书最偷懒的了。”何阑珊不想何秦茂经受了这次打击以后,真的对自己失望了,于是准备好好夸奖一番,让他重拾起自信。
“所以其他的哥哥们基础都比你好的多,你要是真的生自己的气,就气你自己偷懒,而不是能力不行。”何阑珊大眼睛眨了眨,眸子里的星光果然又重新点燃起了何秦茂的信心。
“再说了,能力者这回事,每个人擅长的也都不一样,喜欢做的事也不一样。”何阑珊给他简单的举了个例子,“不说远的,就说大哥和二哥都读书为了做官,那他们想做的官还不一样呢。”
“三哥,你要是真的认真改过了,那你就可以好好想想以后想做什么,以后不管去了哪个书院,都要一改以前偷懒的习惯,好好读书,这样也不会像这段时间一下子这么苦了。”
何阑珊看着何秦茂若有所思的模样,知道他是真的听进去了,心里也就放心了。
何阑珊又和何秦茂坐了一会,两人说好,不再纠结去折桂书院读书的事情,当然也会去帮他打听一家其他的书院。
“三哥,你这两天可以好好休息,好好玩一下了。”何阑珊起身,笑着揶揄他,“当然,可别再闹脾气不吃饭了。”
何秦茂被她一下子说红了脸,连忙挥手一副不耐烦的样子道,“知道啦,知道啦,你好烦,快回去吧。”
何秦茂虽然这么说着,但还是自己把吃的碗筷收拾好,放在了托盘里。
何阑珊看他局促的模样,忍不住放声笑了起来,得了何秦茂一个白眼之后,开心的端着盘子离开了。
其实何阑珊也还没有吃晚饭,她是心里惦记着好几顿饭没吃的何秦茂,才从折桂书院送了饭回来以后,就直接端着饭去了他那里。
从何秦茂那里回来以后,何阑珊进了屋子,看到屋里的晚饭早已摆好,何金义和赵双喜坐在桌前,似乎有些紧张和担心。
何阑珊知道他们心里在担心什么,果然她才走进屋子,赵双喜就急忙从位子上起来,走到了他的跟前。
“乖囡,茂茂怎么样,吃了没有,还在闹脾气吗?”赵双喜眉头紧紧皱着,这些孩子哪个都是她手心手背里的肉,不管是谁出了点什么事情,她都能担心的吃不好睡不好。
何阑珊浅浅一笑,点点头,“三哥已经想通了,饭也都吃了,明天肯定就能看到人了,保证还像以前一样,活蹦乱跳的。”
听到何阑珊这么说,何金义和赵双喜总算长长舒了一口气,悬着的一颗心也就放了下来。
“那就好,那就好。”赵双喜点着头,觉得这两日胸口的闷气总算没了,何金义也点着头,脸上的神情一下子轻快了许多。
赵双喜笑了笑,拉着何阑珊坐下,准备吃饭。
何阑珊坐下后,倒是不急着吃饭,虽然现在何秦茂那边已经没事了,但是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解决呢。
“娘,我想着明天出去好好打听一下这望月府还有哪些书院。”何阑珊自信满满,“虽然三哥不能进折桂书院读书,但我一定会再找一家除折桂书院最好的书院,然后把三哥送进去读书。”
赵双喜听了,眉头又轻轻的皱了皱,似乎有什么话想说。
想说的话到了嘴边,赵双喜又犹豫着没有开口,她看向了何金义,何金义好像也有什么难言之隐。
“爹娘,你们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吧,咱们一家人,又没什么不能说的。”何阑珊皱眉,清丽的声音响起,打破了屋里有着尴尬的气氛。
赵双喜想了想开口,“乖囡,我和你爹商量了下,虽然沈知府的举荐信是没有指望了,但我记得你之前不是说过,如果是有声望的先生和大儒不是也可以写举荐信的吗?”
赵双喜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何秦茂这两天的情况她是看在眼里的,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也没有去哄,可是心里早已经心疼的不得了。
她原来也是觉得读不了折桂书院就读不了了,可是看到何秦茂闹的那个样子,也才明白他这是心里觉得受了很大的伤害,觉得不平衡,毕竟家里三个人读书都能进折桂书院,却只有他不行。
赵双喜毕竟是做母亲的,也能理解他的想法,所以觉得于心不忍,就想再坚持一下,看能不能找柳大学士帮帮忙。
何阑珊听了她的话,略略一想,就明白她的意思了。
如今就在他们面前,很熟悉还有交情有名望的大儒,当然是柳大学士了。
可是这个选择,她一早就想到了,甚至想到了沈知府前面,可是她最终没去,就是知道去找柳大学士根本不行。
不说沈知府都说了,凭什么好事都是他们何家的,更何况柳大学士本来破格收了自己两个哥哥就是对他们家天大的恩情了。
柳大学士为人正直,她又怎么能为了这样走后门的事情去难为他,不然着说出去,都要被人家戳着脊梁骨说他们家恩将仇报了。
何阑珊想到这里连忙摇头,拒绝的十分坚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