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最近看起来脸色红润了不少。”赵双喜笑眯眯的打了招呼,就毫不见外的走了进来。
正在处理田鸡的徐氏一看是她们来了,就连忙将手放在旁边的水盆里洗了一下,也走了过来。
“大舅,我们来找小武哥哥。”何阑珊伶牙俐齿的就将她们来找赵小武的目的说了。
“可小武还没有回来。”徐氏听了有些犯难,“要不你们在这里等他回来,正好一起吃饭?”
徐氏热情的邀请,赵双喜摇摇头,“嫂子,你忘了我还有书院那些学生的饭菜要准备呢,一天也不能落的。”
徐氏有些微微红了脸,她差点好心办坏事了,“看我这脑子,都忘了。”
“没事。”赵双喜说着将包袱塞到了徐氏的手里,“跟嫂子你说和跟小武说是一样的,那我就先把东西放这儿了,我们先回去了。”
“哎,你放心,我明天就让小武去一趟平阳县,把话和东西给你带到,你别担心啊,”徐氏见她们已经往外走了,就拉长了脖子,提高了几分音量。
两人从赵耀家出来以后,何阑珊就在路上算起了县试的时间,“娘,从现在开始算的话,到出榜差不多也就半个月的时间,要是三哥上案了,咱们就能立马把三哥接过来一家团聚了。”
“是啊。”赵双喜拉着何阑珊的手忍不住微微用力,泄露了她内心的紧张和激动。
在赵双喜的翘首以盼中,一个冷风冽冽的冬日,她收到了来自平阳县振奋人心的好消息。
“乖囡,我没听错吧?”赵双喜现在桌子边,微微张着嘴巴,一双眼睛瞪得又大又圆。
何阑珊见她半天没反应,就抬手掐了掐她左手虎口的肉,痛的赵双喜叫了一声。
“乖囡,你这是干嘛呀?”赵双喜捂着手,哭笑不得的看着何阑珊。
“娘,你以前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的时候,不都是让我掐你吗?”何阑珊嘿嘿一笑,抬头看了一眼同样忍俊不禁的赵小武。
赵小武同何阑珊相视一笑,继续说着他没说完的,从平阳县带回来的消息。
“茂茂虽然过了县试,不过是最后一名。”赵小武不自觉的目光飘向了何阑珊,“还有一个人,也过了县试,何秦峥。”
何阑珊一愣,眸子里的光芒闪动了一下,像是对这个事情已经预想到了一样。
“何秦峥也过了?”赵双喜琢磨了一下这句话,“茂茂是最后一名?”
赵双喜琢磨过来自家的宝贝儿子竟然没有考过何秦峥,心里突然有些不大高兴,刚才心中涌现的激动和开心,有一瞬间被失落占了上风。
“娘,或许这是双喜临门的好事呢。”何阑珊知道赵双喜心里的疙瘩是什么,及时开导她道,“三哥本来学习就远没有其他人努力,这次能考过县试,一家人团聚就是最开心的事情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三哥这次到望月府,就在咱们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盯着,他也不敢偷懒了,肯定会比以前努力,以后考出来的名次肯定更好。”
赵双喜听何阑珊这么一说,心里想着确实是这个道理,立马高兴了许多,
“那就把他们一块儿接过来?”刚才赵双喜听到何阑珊说双喜临门,也有点反应过来了,她和何金义已经答应供何秦峥念书,如今何秦峥自己也争气,他们好人做到底,何秦峥以后大概也是会记着他们这份恩情的。
何阑珊点点头,她正是这个意思。
“好,我明日就把他们接过来。”赵小武见她们商量好了,他也就爽快的揽了这个把他们接过来了差事。
晚上,赵双喜准备熄灯睡觉,躺在床上想起何秦茂的事情,心里其实还是有点不平的。
“双喜怎么了?”何金义刚刚躺下,就听到赵双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忍不住侧着身子借着月光看向她。
“义哥,你说咱们当时是不是不该把茂茂一个人留在平阳县啊?”赵双喜手腕枕在脑袋下,黑暗中的眸子里有些愧疚和自责,好像是她只一心顾着赚钱,反倒把儿子扔下耽误了一样。
赵双喜甚至心里想着,要是把何秦茂带在身边,每日敦促温习功课,或许他念书要比现在强多了会,
何金义知道她一定不会是突然这么说,定是有什么原因,就忍不住好奇的询问了今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赵双喜听他问,就把今日的事情都说了,还说自己决定要把何秦茂和何秦峥都接到望月府来。
何金义冷静的听赵双喜说了这一通,理解她的心情,就决定要替她分忧解难。
“双喜,等把茂茂接过来,我每日早晚都督促他读书,一定不会让他再这么懒散好玩下去。”
“好。”有了何金义的支持,赵双喜的心立马柔和了不少,她相信只要把何秦茂接到身边,假以时日,一定会变得比现在更优秀。
为了迎接第二日何秦茂和何秦峥的到来,赵双喜特意准备了一桌丰盛的大菜:沸腾鱼、油炸酥肉,鲫鱼豆腐汤,酱猪肘,梅干菜扣肉,东坡肉,蘑菇炖土豆鸡块……
何秦茂和何秦峥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虽然何秦风和何秦正不是休沐日不在家,但毕竟是一家团圆的日子,又做了一大桌子菜,赵双喜还叫了赵小武一家也过来吃饭。
或许是饭桌上还有何秦峥的原因,赵双喜对何秦茂的思念也表现得很克制。
何阑珊分别给何秦茂和何秦峥夹了一片猪肘子,何秦茂同往常一样一边叫着专属自己亲昵的称呼,一边开心的收下了,而何秦峥还是沉稳内敛,话少的甚至只说了一声谢谢。
晚上大家开开心心的吃了饭,何秦茂吃的肚子溜圆,晚上放松的将自己躺成大字型在床上,想着到了望月府有疼爱自己的爹娘,和乖巧懂事的妹妹,因此开心了许久没有睡着,到了下半夜才睡。
就在何秦茂以为自己能愉快的睡个懒觉的时候,一大早有一双泛着凉意的手伸进了他的被窝,“起来了,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