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桂兰在地上蜷缩的像个蛆虫一样,对着龙哥的逼近,惊恐的瞪大了眸子。
这时从不远处跑来一个朴素的妇人,跑到了陈桂兰的边上停下,喘着粗气的说道:“老陈家闺女你在这儿闹腾什么,你爹好像快不行了!”
这朴素的妇人的男人是在县衙做一些洒扫的活计,牢里偶尔也是要去的,和陈阿南一家也是邻居,平日里也不算有多热络,但是现在知道陈阿南都快不行了,也就好心的来说一声。
半路遇到她婆婆,人家也没个好脸说她在南大街。
“我爹怎么不行了,是她们害死了我爹是不是?”陈桂兰尖叫着喊道。
“这闺女说什么瞎话,你爹娘那是绑了人想要勒索钱才被抓进去了。”那朴素的妇人鄙夷的看着陈桂兰,觉得自己还不如不来传这话儿呢,见着陈桂兰发疯的样子,她又问道:“你还去不去,万一都瞧不着你爹的最后一面了呢!”
“去去去,我去!”陈桂兰也顾不上撒泼了,赶紧朝着牢里那边跑去。
随着陈桂兰走了,南大街又恢复了宁静。
“你们也太惨了,遇到了这么个疯子,我瞧着她男人也是更加的可怜,活活的断了一根肋骨。”赵双喜这边客人又围了上来,一边又表示对她们感到同情。
赵双喜点点头,和大家说了自己闺女一个人做生意,就因为买了个丫头就被人讹上了,一直到现在还不放过。
还有那些个管闲事的还有来问小葵何家人对她怎么样,从小葵嘴里得到的都是好话。
这点小插曲并没有影响何家人的生意,反而也是早早的卖完食材收摊了。
依旧是油炸田鸡先卖完了,赵双喜又在一边认真学着何阑珊做蛋包饭的手法,心疼自己闺女的手腕,想着学会了能叫她轻松一些。
回去的时候,小葵主动的对赵双喜道:“夫人,你的背篓我来背。”
“我自己来,你推板车就够累了。”赵双喜把背篓给抢了回来,她也是个实在人。虽然小葵是这个家里的丫鬟,但是她也不是那种把什么事儿都推给丫鬟干的人,自己能干的也得干。
小葵咬着唇,想了一会儿道:“今天的事儿谢谢夫人。”
“小事儿一桩,我们都是一家人。你别觉得这有什么,在我们村里的时候,那我们打起架来才叫厉害呢。什么扯衣服,拽头发,打断牙齿什么的事儿是常有的。”赵双喜对小葵笑眯眯的说道。
何阑珊用胳膊肘碰了碰赵双喜道:“娘,你可别把咱们大河村说的这么吓人,要是咱们过年回去的话,小葵都得吓得不敢回去了。”
“小姐,我不怕,你们回去我也回去。”小葵敢眼里泛着泪花。
先前赵双喜替她出头,她是真的感动,碍于要做生意才把眼泪憋回去了,现在总算能好好的感动一场。
这几日受到的维护,比她活着的十几年都要多。
他们三人回到家里的时候,赵小武已经回家了,正在喂白雪。
听到他们开门的声音,就拿着喂白雪的稻草杆子出来,“姑,你们回来了,我拿着油炸田鸡去了好几个米粮店嘞。”
“结果怎么样嘞?”赵双喜问道。
这要是能像在平阳县一样的批发出去,不用自己去摆摊的话,那也是能轻松不少的。
"那些老板尝过了都是说好吃的,但是价钱太黑了,只肯给四文钱一只。"赵小武皱着眉头说道,显然是对这个价钱是不满意的。
若是他们是刚来望月府,这油炸田鸡在平阳县卖三文钱,来这里卖四文钱,倒也是知足了。但是现在知道摆摊散卖都能卖八文钱一只,这批给米粮店里怎么也得六文钱才行。
“才四文钱,这里的猪油足足比平阳县贵两倍嘞,油炸田鸡又吃油,四文钱肯定是不行的。我还不如天天摆摊呢!”赵双喜说着也直摇头。
何阑珊听着现在这批发肯定也是不行了。
说道这猪油贵,她倒是有个想法,“娘猪肥油熬出来很快就能冻住了,不如咱们去平阳县熬猪油再带到望月府这边来,好歹能减少些油炸田鸡的本钱。”
“说的也是,猪油这东西放得住。”赵双喜也点点头。
这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不会是那个疯女人上门了吧!”何阑珊自言自语的说道。
余氏也是有些疯,陈桂兰亦是如此,这不得不让何阑珊觉得这疯病也是能遗传的。
“我去瞧瞧,正要是她来了,我非得好好跟她干一场仗不可。”赵双喜说着撇了撇嘴,满脸的斗志。
门一开,赵双喜惊了。
在院子里的何阑珊跟赵小武二人相视一眼,默默的无语。
站在门外的竟然是赵三妹,赵三妹今日是一个人来的,手里还挎着一个篮子。身上的衣裳也是崭新崭新的,头上还戴着一个银簪子。
“你……”赵双喜甚至都有些怀疑这眼前的人是不是赵三妹了。
“二姐,我是三妹啊,你怎么不认识我了?”赵三妹笑吟吟的说着,一如既往的柔弱,只是这脸上少了几分怨气,多了几分得意。
“你怎么在望月府?”过了这一段时间,赵双喜先前对赵三妹的怒气也是冲淡了许多,不过瞧着她心里还是有疙瘩的。
“哎呀,我刚才在南大街上瞧见你们了,就跟过来瞧瞧。我们家赚了些钱,加上这想楠在这望月府,她正好生了个儿子,所以过来给她做一些我们绥阳镇的饭食儿,让她吃的舒心一点。”赵三妹言语之间就宛如一个慈母一般。
何阑珊远远的也听着了,要不认识她清楚地知道陆想楠和陆招娣都是被陆家卖了的,要不然还真以为赵三妹是个慈母了。
“哦,那恭喜你都当外婆了。”赵双喜不冷不热的说着,一边心疼陆想楠,好歹也是瞧着长大的闺女,才十四岁都当娘了,真不把人当人呀!
这么早,身子骨都没有长熟呢,太早生孩子可真是要命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