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觉得哪个好?”赵双喜说完自己觉得好的,扭头看着闺女。
何阑珊托着腮,最后道:“我看着都这样,别人说的都不作数还是得自己去看看。还是得告诉姑,改天让她自己选一个才行呢!”
“相看相看肯定是要看的。”赵双喜赞同。
香婆子也完成了一桩事儿,就起身拍拍自己裙子上的褶子道:“我这也算传到话了,王媒婆跟我可是保证过的,这三个小伙子的品行可是一顶一的好的,要是不好的我肯定会骂她。”
何阑珊见香婆子要走就赶紧起身,“香婆婆我送你到门口。”
一老一小还牵着手到了门口,何阑珊眨巴着眼睛悄悄问香婆子,“香婆婆,你觉得哪个好,我觉得最后一个不错。”
“巧了,我也觉得最后一个不错。”
香婆子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说道:“你娘说的我不赞同,我日后定是要跟潘忠葬在一块的!”
说着香婆子就开始大吐苦水,说以往觉得他前头的男人还行,仔细想来被他娘欺负了他都是视而不见的,挣钱回家他就啥活儿都不干。就他赚的银子,也是临死的时候才交出来的。
“你说我干嘛要和他葬一块,难不成下辈子还和他做夫妻嘛。”香婆子觉得自己现在已经见过世面了,下辈子不找潘忠做夫妻也是成的,但是得找个待她好的。
“香婆婆说的对!”何阑珊忍不住为香婆子鼓掌。
“哎呀,越看你这小丫头越喜欢,和你娘说不上几句话,反而看你怎么看怎么顺眼。行了行了,赶紧回去吧,外头起风了。”香婆子眯着笑眼催促着何阑珊回去。
何阑珊乖乖的关了门便回屋了。
第二日一早,桃花便来了,自然是赵双喜托人带信儿给她的。
赵双喜把香婆子说的那三个男子的条件都说给桃花听了,桃花一听脸颊就红扑扑的,低垂着眸子,一副娇羞的模样,“嫂子看来就是。”
“这我可做不了主。”赵双喜急忙摆着手。
这二房虽说跟何老太关系缓解了许多,但是也做不了她的主,而且还有胡氏虎视眈眈的盯着呢,所以她可不敢应承。
“娘,不如让姑自己去相看相看?”何阑珊挑着小眉头道。
“也成。”赵双喜说完,想到自己刚扯了布买了棉花,准备提前做秋袄子,当即又皱着眉头道:“那我是去不了的,还得做衣裳呢。”
“娘,我去我去,我和香婆婆带小姑去。”何阑珊积极的举手,这帮小姑找个好男人,多么光荣的事情啊,必须得去。
“那你们路上小心点,桃花,记得看好阑珊啊。”赵双喜不放心的嘱咐了好几句,还站在门口目送她们到了香婆婆家,看着她们进了香婆婆家中才回屋。
香婆婆一听她们是要去相看昨日说的那三个男子的,乐得拍手马上答应了。
“香婆婆,我说的那个相看不是那种相看。”何阑珊给了香婆子一个眼神,但又不知道她能不能懂自己的意思。
香婆子画的细细的眉也冲何阑珊挑了挑,她是秒懂好嘛。
“都是过来人,我明白的,咱们就躲在那儿悄悄的看看。”
“哎哎,就是那样。”
何阑珊觉得自己和香婆子是一拍即合,反而桃花娇羞的很,听着她们说话就娇滴滴的垂着脸颊,只是静静的听着。
“咱们先去县城的北边吧,路远先去。”香婆子提议。
何阑珊也赞同,那个是个老实的,家里弟妹一串的人。
平河县东边南边是最富硕的,北边就是个穷地方,何阑珊跟赵双喜以前被卖菜的大娘忽悠来这边过。
所以一到这里,何阑珊的眉头就微皱,这一排的屋子都上了年头,走在巷子里都能看到这些房子的门窗上的虫孔。
“小姑,这里好像穷了点。”何阑珊嘀咕道。
不是她看不起穷人,而是人生活在穷的环境里,顶多只有两成的人能够挣脱出去。
“嗯。”桃花也轻轻的点头。
“这边的第五间。”香婆子远远的就找人打听过了,所以到了这附近眼睛极亮的就找到了那个屋子,这家人门半敞开的。
桃花有些羞赧的不敢靠近,只听得里面有小孩吵嚷的声音。
“看我的!”香婆子得意的抬了抬下巴就上前敲门去了。
只见出来一个跟何阑珊差不多大小的孩子,“你家有大人在吗,我是来问路的。”
“那你等一下!”那个男孩子就转身回屋了,没一会儿出来个年轻的男子,见人就咧嘴笑,“大婶你要找哪里啊?”
“白河你知道不?”
“大婶我没听说过这地儿啊。”
“年轻人你怎么大白日的在家中啊,没有去上工?”
“我娘身子有些不舒坦,我就请了两日的假,在家还能编些簸箕卖。”
一番话下来,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何阑珊也悄悄的对香婆子竖大拇指,只见香婆子还没停下来,继续攀谈着。
这一刻钟说下来,都知道这年轻男人叫宋文龙,十九岁,在赵乡绅家中当长工。父亲是个卖货郎,母亲在家操持家务。
“你可成亲了吗?”香婆子坏坏一笑。
“未曾。”宋文龙说着也留意到香婆子身后的桃花,看了一眼便脸红的低着头。
“行了,你也不知道白河怎么走我们去下一家再问。”香婆子挥了挥帕子就带着何阑珊跟桃花走了,宋文龙讷讷的看了桃花好几眼。
他心里也哀叹了一声,不知道他还能找到媳妇不,要是像这个姑娘一般就好了。
接下来他们又绕到了县城的西边,这是那个学木匠的,家里的小儿子,两个兄长都是分家出去了的。
但是到了地儿还没看到那个木匠,就直接被他娘给劝退了。
她娘正叉着腰在屋门前骂,骂哪个不要脸的在她家墙上撒了泡尿,把人祖宗十八代都给骂出来了。
这木匠的娘又是个吊梢眼,吹火嘴的,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嫁进这样的人家无异于入了地狱,难怪两个成婚的儿子早早的就分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