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你虽然很聪明,但是我们无凭无据的也不能断定 他是不是对吗?”何阑珊巴眨着自己的大眼睛,佯装实诚的说道。
她现在也不知道顾流云的处境,但是权贵之家和他们这样的市井小民就是不一样,若是多一个人知道他的底儿,他就多一份危险,即便亲近如家人她也暂时选择不说。
“他就是。”何秦正再次强调。
看何阑珊不说话了,他又放低了语气道:“小妹,因为流云大哥是我很崇拜的一个人,我知道他不仅打猎本领强,他还会武功。所以这件事我只跟你说,其他人我都不会说的。”
这才是真正的迷弟啊,何阑珊在心里感慨。
“二哥,既然你笃定他是,那我们就等着呗,等流云哥哥什么时候想告诉我们他自己的真实身份再说。”何阑珊就模棱两可的说了这句话,反正顾流云的身份是不会从他嘴里说出去的。
何秦正也赞同的点了点头。
可他还是没走的意思,他抿了抿唇,把放在自己心里的话跟何阑珊说了,这个家里大概只有她能够帮自己达到这个目的。
“我不想念书了!”
这个话宛若一道惊雷劈在何阑珊的心上。
她惊讶的从床沿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坐着的何秦正。
看了一会儿,她又坐下,觉得这小子兴许是到了叛逆期了,就好声好气的问他:“怎么不想念书啊,是课业太难了,还是学堂里有人欺负你?”
“去学堂念书只是简单的认字,不想出门叫人坑了而已,我更想做的是断案,我想当衙役。”何秦正双目放光,觉得自己想做的就是探案,帮人洗刷冤屈这样的事。
何阑珊皱了皱眉头,这无异于他们小时候,有些孩子想当警察一样的梦想。
"二哥,你还记得舅舅的案子吗?"
何阑珊准备循循善诱,这二哥平日里是个沉默寡言,阴沉的性子,难得他会跟自己说心里话,这若是自己去告诉赵双喜,以赵双喜的脾气若是给他打一顿,非但不会听还会激起他心里的叛逆。
“自然是记得的。”何秦正不知小妹为什么会提起那个案子的。
“按理说,县太爷来判案,定然不止一年这么点。所以若是你去当了衙役,你遇到这种案件又当何如,一个坏人犯了案,因为他关系好,你就算是查到真凶定然也不能将其绳之以法。”何阑珊举例子给他听。
何秦正深皱着眉头,唇也抿成了一条直线。
“那我还是要将真凶绳之以法!”何秦正心里自然是有一道正气的。
何阑珊摇了摇头,“这样你就得罪了县太爷,然后你衙役的位置便随便的就能被人顶替,所以你当衙役一点用也没有。”
“那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何秦正挑着眉,说起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和便秘一般的难受了。
“那你必然是抓心挠干,和吃了老鼠屎一样的难受吧。”何阑珊帮他想了想形容词。
何秦正点了点头,若非不得已,还是要向往正义。
“你想要探案,帮人洗刷冤屈,可不是只有当衙役才行,反而衙役的权利最低。若是我说,你想要断案,自然要当大理寺卿才行,这大型的冤案,难案,都是要提交大理寺的,到时候法不留情,谁托关系都不行。”
这可是相当高级法院啊,听说皇亲国戚,朝堂大臣的案子也都是大理寺来断的。
何阑珊说完见何秦正陷入了沉思里,便默默的吐了吐舌头,乖乖,大理寺卿,自己给二哥定的这个小目标是不是有点大了。
“大理寺卿太难了吧。”紧跟着何秦正就如是说道。
“你想做个衙役,只有你一人之力去探寻真相,而当了官,你手下的人都能帮你查案。你说一人之力,比起百人之力,当何如?”何阑珊问。
“自然是百人之力强。”
“那也要有一个好的领导,指挥的人,不如二哥你就做这个指挥的人。”
沉吟了一会儿,何秦正握紧了拳头,双眸中也有了自己所向往的光彩,对着何阑珊道:“小妹,你说的对,应该如此。虽然我不喜欢念那些枯燥的书,但是为了能当大理寺卿,我一定会好好念书的!”
“二哥,加油!”何阑珊呼了一口气。
“阑珊,我一定可以的。”何秦正一脸认真的说完,少年的虎牙微露,他又想到一事,“等我若真有这成就,咱们就可以和流云大哥继续往来了,他现在的身份是咱们高不可攀的。你若是也喜欢流云大哥,咱们可以门当户对。”
“二哥,什么喜欢不喜欢啊,我才八岁啊。”何阑珊鼓着腮帮子。
怎么又扯到顾流云了……不愧是一号迷弟,何阑珊严重怀疑是偶像的力量让何秦正想献出自己的妹妹,实在是太过分了。
何秦正走了之后,何阑珊才一身轻松的躺在床上,心想着在雾来山庄时候受的屈辱,心内也是感慨万千。
二哥,我也是为了你好。
虽然读书考科举很难,但是至少是一条出路,日后若是真的有所成就,也不用见权贵就奴颜婢膝的姿态。
蓦然,何阑珊很怀念那个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纪,虽然也有权贵,但是他们低调呀,不会动不动就生杀予夺。
但是只有人去适应环境的,没有环境来适应人,何阑珊只恨自己不能参加科考,只能督促三个哥哥好好念书,必须要在这里好好的混下去。
“阑珊。”门被打开一条缝,赵双喜从外头挤了进来,她笑眯眯的跟何阑珊挤在一张床上,“娘和你一道午睡吧。”
刚躺下,赵双喜也睡不着,就找了点话头跟何阑珊说。
“阿正刚才来找你什么事儿啊?”
何阑珊眯了眯眸子,她要是说何秦正不想念书了,不知他会不会被赵双喜打死。
她就改口道:“二哥说他会好好读书的,也会弥补我一份大礼物的。”
“这孩子,这么闷骚,刚才在吃饭的时候都没见他表态,竟然偷偷跑来和你说。”赵双喜嘀咕着说道,不过心里也是高兴的,自家的孩子都是有心的。
见他们兄妹友爱,赵双喜觉得自己定然是上辈子做了极大的善事,才有这家庭和睦的福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