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聚在一起简直比看了一场马戏还过瘾。
一个聋哑人外加腿脚不利索,一个五大三粗出口伤人,还有一个横眉冷对看谁都不顺眼,这三个人站在一起高地有序,错落有致,别说还真有点戏剧画面,尤其是我们三个吵嘴的时候,那简直让人拍案叫绝,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父女俩打架当妈的拉架呢,每当哑铃铛比比划划制止我俩的时候,明慧师傅都会非常配合的说一句“滚一边去!”。
然后就是二打一,我和哑铃铛一顿收拾明慧师傅,当然了明慧师傅好男不跟女斗,不一会儿他就败下阵来,最后就是明慧师傅气呼呼的坐在一边骂我俩是变态,总而言之他还是对我们心软了。
至于明慧师傅喜欢的那个少妇我倒是没听他念叨过,不过据我估计那个女人应该长的不会太漂亮,像明慧师傅这种人老天能赏个女人就算不错了,还要什么自行车,有一个总比没有强,哪里还轮得到他挑三拣四。
虽说他确实有个喜欢的少妇,可是他俩具体是什么情况我也不清楚,以明慧师傅的身份应该不会讨老婆吧,不过如果他只是个野道士那束缚的范围可能就不一样了。
总而言之明慧师傅在我的心里还是有着至关重要的地位,就从专业上来论他要超过很大一部分道士,所以他的为人还是很过关的,虽然嘴确实很损,但是起码办起事来让别人说不出话来。
徐家的事儿平息之后我们几人又休息了好些日子,这些日子我们养精蓄锐那叫一个悠哉,这好像是个规律,一旦有大事被解决后总会有一段消停的时间,可是这同时意味着大事儿又要来了,因为暴风雨来临之前湖面都是出奇的平静。
这天我和哑铃铛在客厅看电视,正看的兴起的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起来一看是之前那个保安大叔,我掐算了一下日子,估计他给我打电话应该是请我喝喜酒,毕竟上次他说过不久以后会举行婚礼,我估摸着日子也差不多了。
所以我想也没想直接接起了电话。
“恭喜啊,大叔!”我笑着说道。
大叔一愣随后说道:“恭喜啥啊,小师傅我找你有事!”。
“咋了大叔,你和婶子还没结婚吗?”我问道。
“哎呀,结啥婚啊,本来是想结婚的,谁成想我家亲戚出事了,事儿还不小,这节骨眼我哪还能办喜事儿啊,人家孩子都死了,我再办婚礼那还是人吗!”大叔伤心的回道,语气里满是心疼和委屈。
听到这里我估计是件大事,而且能找到我就证明这事儿还不小。
“那您找我是捉鬼还是驱邪?”我迫不及待的又问道。
大叔一听又愣了。
“哎呀,哪个也不是,是让你来试睡,她家孩子已经安葬完了,但是孩子是坠楼死的,这不闹得沸沸扬扬的卖不出去了吗,现在让你来试睡顺便清宅,好让她的房子卖出去,这个伤心的地方她是一刻也不想呆了…”。
听完大叔的解释我也愣了,看来他这位亲戚是着急卖凶宅,可是孩子刚死就要卖房子,这怎么想都想不通,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不过具体不对劲儿在哪我还是得亲自去看看。
于是跟大叔问了大概经过后我让他把资料用手机传了过来,现在的试睡员已经被划分进正式的工作里了,行有行规,凶宅试睡员也不例外,该有的过程一样不少,接活儿之前要看资料这也是我在工作中总结出的经验,当然了如果资料里涉及的凶残程度试睡员无法接受的话也可以及时停手,在自己能力范围之内接手是每个试睡员必须遵守的法则,毕竟谁也不想打肿脸充胖子,凶宅试睡员可不是硬着头皮就能干的工作,要知道这里面的水可是很深的。
没有金刚钻最好别揽瓷器活,到时候闹的鸡飞狗跳可是得不偿失啊。
凶宅试睡员慢慢走入正轨后基本上什么离奇的案件都能接到,但是基本还是以凶杀案为主。
有极个别的会有自然死亡和自戕身亡的,当然还会有纯属意外造成的死亡,但是归根结底都是与房子有关,说白了就是只要在房子里发生的命案不管是自杀还是他杀再或者是意外,这些都是在试睡员接的范围内。
虽然我已经确定了大叔说的凶宅死的是一个小孩儿,可是当我认真看完资料后还是着实被惊到了。
当我看到那份资料后,我的汗毛孔蹭的一下就立了起来,后背更是一阵一阵的冒虚汗,上面的每一个字都刺激着我的神经,一股强大的窒息感无声无息的涌了进来。
死者是一个二十五个月的小男孩,名叫亮亮,他于一个月前在花园小区的居民楼里从十六楼的客厅窗户处直接坠楼身亡。
法医最后给的结果是符合高空跌落特征,后经警察调查取证失足点正是亮亮家客厅的阳台,那里除了亮亮杂乱无章的指纹和攀爬的痕迹外再无别人的痕迹,而且出事时亮亮的家人都不在场,除了他那瘫痪在床不能动的父亲。
后经证实亮亮的父亲属于重度瘫痪,除了脑袋可以左右移动外其他的地方都不能动,这也就意味着他不仅不能自理而且还需要别人终生照顾。
按这个逻辑推测亮亮出事的时候他就排除了嫌疑。
也就是说亮亮是自己爬到了阳台然后站在凳子上不小心跌落了下去,可是明知道家里有个刚满两岁的孩子怎么还可以把凳子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在孩子可以拿的到的地方呢,这家长简直是糊涂至极。
来不及多想我便把这件事告诉了干妈和明慧师傅,明慧师傅一听这孩子才刚满两岁气的更是杀人的心都有。
跟大叔确定好时间后我们按着约定好的时间出发了。
临出发前大叔恶狠狠的说道:“不管是真鬼还是假鬼,我一定给那只鬼抓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