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辈请留步!”小向叫住了面前想要离开的人。
时央回过头,为了救这个人,她可是连虎骨丹都拿出来了,这人还有什么不满的吗?人不能太贪心。
“请前辈收我为徒!”小向不顾自己身上疼痛,一个翻滚跪倒在时央面前。
“只要前辈愿意,这晨钟剑,我愿意归还给前辈,还请前辈收我为徒。”这个女人这么厉害,又肯心软救下他,却又没打算求得回报,虽然不似柳燕生一般,但也一定是个好人,所以他希望能够用晨钟换得自己修炼的机会。
可是他这话在时央听起来却不是这样的,她说:“你在要挟我?要知道,死了主人的宝贝可是谁都能拿走的,我要想,根本不用你归还,杀了你把晨钟拿回来就是。”
小向急忙解释“我知道前辈道法高超,也不用我献宝,可是前辈既然没有杀我,就说明前辈慈悲之心,我身上被打了魔修的印记,留我在这里,就算出去,也活不了了,反正都是死,若是前辈真是为我好倒不如直接给我一个痛快!”反正已经没有退路了,倒不如豁出去,说不定还能有一线生机。
时央是肯定不会杀他的,救了的人,又要杀,岂不多此一举,再说了,这人一看就是凡人,她堂堂一个渡劫期,杀一个凡人,自己都懒得吐槽了。
“我是不会杀你的,杀人夺宝这事,我是贯不会做的,若是做了,师父会把我打瘸不可,再说了,晨钟有灵性,既然认你为主,就算我把你杀了,它也不会跟我走的,没得让师父再伤心一回。”这么一想倒是左也不是右也不是,难道只能带他走?
可是就这么带他,心里总觉得不甘心,于是时央又说:“这么样吧,你现在就去外边转上一圈,我呢,准许你带上晨钟剑,只要你这圈转完,安然无恙地回来,我就带你走,倘若,你被人伤到了,或者抓走了,又或者敢蒙骗我!我就把你,扔进海里喂鱼!”
小向连连点头,虽说这事艰险,可是有晨钟在侧已然是最大的保障,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呢?他右手拿起晨钟剑,剑柄紧握在手,就要往外走去。
“不用这么麻烦。”身后传来时央的声音,一张符箓贴在他的额头,瞬间他就到了灵海宫的花园里。
他抓紧手里的晨钟手心直冒冷汗,一步步向前走,可是那群人却像不曾见到他一般,任由他大剌剌的在花园里这么转圈。
时央在一个角落的墙壁上看着他身后的那张隐身符,本来就是为了测试他的胆量罢了,不过这人,刚才说话间,总觉得他有所隐藏,不似他嘴上说的那么简单,可是他又掩饰得很好,根本不像是有所隐瞒,小小年纪竟有此等心机。
她摊开手掌,上面出现一只小小的纸鹤,她轻轻一吹,纸鹤就飞走了,“希望你能带来我想要的东西。”她对纸鹤说。
她一边盯着小向的动静,一边听着纸鹤那边传来的声音,乱七八糟的,她摇摇头,这都什么玩意儿,都不是自己想要的,她又从纳戒里拿出一只纸叠得小青蛙,“要关于这小子的,不一样的东西。”
她戳了戳小青蛙的屁股蹲,小青蛙一跳一跳地出去了,过了会儿,她果然听见了一些有趣的东西。
“你说咱们兄弟怎么这么倒霉,怎么什么玩意儿就是咱们来做。”
“可不是吗?上次牢里那个,这次,马师兄………真晦气。”
“就是,哎,对了,杀了马师兄的那个混账小子抓到了吗?”
“还没呢,说是还在圣地里,圣地里那么多凶兽,长老说留着他给凶兽当饭吃呢!”
“哎你别说,这小子可真厉害,竟然将马师兄活剐了……”
“嘘!!!!快说了,你想死啊,这话还敢再说。”
“这小子装哑巴这么久,就连长老都以为他被毒哑了,唉你说,他眼睛有问题不会也是装的吧?”
“都跟你说了别提了,你还说,我懒得理你!”
再来就又没声音了,时央转了转眼睛收回了千纸鹤,只剩下小青蛙还留在外面,说不定还能给自己打探些消息。
算了算时间,这小子估计也差不多了,时央赶紧回了冰洞里,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师父封印在这里,可是师父做事一定有他的道理,想到这里,她又想,不知道师兄和苏师弟如何,怪想念他们的。
她算的不错,没过多久小向就回来了,他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朝着时央单膝跪地,“多谢前辈不杀之恩。”
他出去没多远就觉得不对劲,又走了几步甚至可以去人前晃了半天,也不见对方搭理自己,起初他还以为自己灵魂出窍了,于是他拨动了两盆花,那花随着自己的拨动摇摆起来,那就不是灵魂出窍。
难道是隐身?他用晨钟见照了下背后再借着反光一看,自己后面果然贴了一张黄符,想来是刚才那个前辈送自己离开时一起贴在自己身上的,他不由得好笑,想试探自己,却又不忍心伤害自己性命,这女子虽然道行很高,可是心地却十分善良,说是试一试自己,就真的只是试一试,他一时难以相信,自己这次竟真碰上好人了?
时央看他这么说,就知道他已经发现自己贴在他身后的隐身符了,她想起之前那两个人的对话,活剐了一位有修为的师兄?就凭这小胳膊小腿的,果真不可貌相,不过既然那些人说了,那自己小心再观察一段总是没错的。
时央踱步走到他身后,揭下了那张隐身符,走到一旁,又在冰池随意抓了两把水倒在血液上,用手指随意搅拌了几下“你叫什么?”她忽然开口问
小向不知道她想干嘛,但是还是如实说:“小向。”
时央将符纸反过来铺在地上,“全名。”
她要在自己符纸上写自己的名字?小向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她想干什么?!
“名字。”发现小向没有反应,她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
“向书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是她确实要对自己不利,他也就只能…………他看着手里的晨钟剑。
看到时央顿了一下才继续在符箓上书写
“好名字。”
“什么?!”向书容愣了愣,握着剑柄的手也松了些。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学海也是海,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好名字,你父母一定希望你能够知书达理,认真学习,同时通过学习以后成为一个有包容心的人。”时央为他解释。
他眼神黯淡了一些。父母的期望他怕是达不成了。
“向书容!”
好久不曾听到名字的小向在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却还是下意识抬起头来。
“这上面写得什么?”时央站在与自己将近十米左右的距离,那张小小的黄符上面写得什么,他根本看不清楚,他脸颊滴落一滴冷汗,这人知道自己眼睛有问题了?她究竟是什么人?
“看不清楚?”时央看了看符箓,又走近了一些,大概五米左右了,“现在呢?”
符箓上面雾蒙蒙的,根本看不清楚,他的眼睛还没有恢复到原来的程度,可是如果自己承认了,就等于又白白暴露了一个缺点给对方,他不愿意。
想来想去,他只能赌一把,根据上面的轮廓还有刚才所说进行猜测,“向书容。”他脸上故作轻松地说,“上面写着向书容。”
时央看着他,叹了口气,又走进了几步,这时他看清楚了,上面只有第一个字是向,其他的两个不过是随便画的,只有轮廓像。
他还是暴露了,向书容握紧手里的剑。
“你果然看不见。”时央看着他的眼睛微眯,这个小孩到底还瞒了自己多少事情。
“我很好奇,你到底还瞒了我些什么?”时央的脸上挂着笑容,眼睛里却满是杀意,向书容身后的晨钟剑隐隐发光,似乎要随时上前为主人护驾。
就在他以为对方要发起攻击时,时央瞪着眼睛竟然凑到自己面前来了,向书容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动得脖子往后直缩。
时央望着他说:“你抬起头来。”
时央看着小向的眼睛,又看了看他的颈项,发现这个孩子竟然还没有喉结,立刻退开了,怎么还是个未成年人?
“你多少岁了怎么没有喉结?”
“我16了,这个冬天16。”
时央哑然,她们那边的孩子14就发育了吧,这个16了竟然还没有发育....再加上之前自己听到的那些话,成长不易啊...
时央说:“看来你身上发生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虽说时央不喜欢他的隐瞒,但是未曾经历过他人的经历,就不能说自己知道他人的苦,这是师父说的。
于是她又说“我不强求你,等任何时候你想说了,大可以跟我说,你想信任我的时候,也随时可以信任我。”也算是对小孩的一点帮助。
“信任?”向书容嘲讽地说,“难道前辈对我就信任吗?”
“当然啊,你从一开始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不曾怀疑。”时央理所当然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