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对于苏夜阑的印象非常不错,毕竟孤独园少有大夫愿意去管,那天她也在那里帮忙,看得出这位术大夫是真心的,非常负责,对待那些孩子很有耐心。
她之所以表现得这样愤怒,实在是她从小就跟兄长相依为命,她绝对不能让自己未来嫂子被人随意欺负。
想到艳儿姐的身份,顾欣瑶心下有些叹息,她倒不是嫌弃,只是替她多坎的命运感到不值。
想到这些她看向面前的苏夜阑,觉得或许真的只有这位术大夫,这种对待病人一视同仁,才有可能来替嫂子诊治。
这倒不是顾欣瑶瞧不起阳春艳,而是妓女这个职业,比起孤独园的孩子们名声还不如,轻易那些自持身份的大夫都不愿意接诊。
阳春艳虽然这几年因为伤病,渐渐脱离那个圈子,其实可以说是被抛弃,但是毕竟她也是曾经的顶级地位,识得她的人不少,也不是轻易能让那些重名重利的大夫放下身段来的。
想到此她也不由得对面前这位术大夫更加好奇起来,她到底是以什么为依据出来诊治病人的。
苏夜阑自然对于顾欣瑶的探寻目光丝毫无感,毕竟就算她对她颇有歉意,也达不到多么放在心上的道理,只不过不会坐视不管。
见此间事了,她其实很想跟独孤岳单独聊聊,但是显然不可能将顾欣瑶单独留在这里。
上次就说要替独孤岳治疗,结果拖到现在都还没有再见面的时间,她也想亲自与他详谈,上次是孟临渊代她转达达成合作。
不过来日方长,她回去都还有场硬仗要扛,三房那些人看见她平安,想必脸色定会非常精彩。
“既然今日已经替姑娘做好治疗方案,时间也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苏夜阑这次不待挽留,就准备收拾东西走人。
其实阳春艳还想与她攀谈一二,她觉得与苏夜阑颇为投缘,虽然一开始她试探居多。
不过看到旁边的顾欣瑶,她还是歇了心思,笑着感谢道:“多谢大夫,若是真能将婢子这身伤痛治好,但有差遣,无感不从。”
“姑娘说笑了,我们早就已经银货两讫,不用再谈其他。”她并不是瞧不起阳春艳,只不过这件差使的回报早就由曾太医在履行了。
她随即又向独孤岳和顾欣瑶分别打招呼告辞,然后就头也不回地踏上水中拱桥,准备回去了。
倒是那个看门小哥将拱桥放下后,就眼巴巴看着冬尘,冬尘自然是不会理会他,却听得他突然吼道:“我叫轻泥!”虽然他没有叫冬尘名字,但是大家都知道他这就是对着冬尘说的。
苏夜阑只是回头望了这小哥一眼,便转开眼睛,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冬尘,见她丝毫没放在心上,还在注意着不让自己摔倒。
她突然替那位小哥掬了把同情泪,毕竟要等着冬尘这小丫头开窍,还不知道需要多久,看起来有些路漫漫其修远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