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阑觉得难以置信。
这不是她印象中的沈殊。
她所认识的沈殊,一定会在有限的条件下选择对自己最有利的方式,而现在在场那么多世家子,他如果真要一意孤行,只怕会将所有人都得罪死。
苏夜阑想不行白沈殊此举的意义,不过恍然想起他今天一直心不在焉,神情也恍恍惚惚,莫非是染了风寒?
上辈子他感染风寒的时候,苏夜阑也曾经贴身照顾过他几次,那时候的沈殊跟平时清冷的样子大不相同,对她极温柔,像变了个人。
不过后来他风寒好了,就又恢复到之前恪守疏离的样子。
苏夜阑想了想,然后很坚定的认为沈殊一定是发烧了,而且烧得不轻,可能已经烧坏了脑子。
在苏夜阑想这些的时候,沈殊已经叫人过来,小厮丫鬟各一半,看起来当真是要搜身的样子。
这下不仅是苏夜阑,其他人也震惊。
他竟然是认真的。
可凭什么。
“殿下,你想查出凶手我们没有意见,可是你想逐个搜身就稍微过分了些吧,毕竟我们是你请来的客人,又不是犯人。”
在座的都是世家子弟,怎么轻易承受这种羞辱。
沈殊这是要跟所有世家作对吗?
“诸位,清者自清,若非迫不得已,我家殿下也不想这样做,可是诸位想过没有,如果凶手真在这里,他这次针对的是苏家二小姐,下一次,恐怕就是别人了,诸位难道当真想要将这样一个危险因素留在身边,让他随时可能对所有人下手吗?”
桓陶开口道。
他说的有理有据,条条是道。
苏夜阑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沈殊肚子里的蛔虫,沈殊明明只说了一句话,他却能根据他的语气神态将那一句话扩展成七八句。
而且句句都还能说到人的心坎里,软肋上。
在座的世家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自己丢了性命。
于是桓陶这话说出来,有很多人开始动摇。
这时席桌上又传来一个声音。
那声音柔柔弱弱,似水中盛开的白莲。
“其实,我也觉得这位公子说的在理,那暗算之人带着暗器,暗器上又涂着剧毒,须臾之间就能取人性命,如果不把他找出来的话,我们每个人都很危险。”
说话的自然是苏良贞。
她说完这话之后,还带着笑意朝沈殊点头,以示友好。
苏茴看不惯她那狐媚样子,低斥道:“你有毛病是不是,这个时候还帮苏夜阑说话,凶手针对的是她又不是你,你怕什么!”
她虽然极力压低着声音,但周围的人还是能听见。
感叹她阴险的同时,又同情苏夜阑摊上这么个姐妹。
苏良贞见目的达到,笑了笑,也压低声音对苏茴说道:“姐姐怎么就不明白呢,刚才那些人的意思你还不明白吗,他们都认为你是凶手。”
“那是他们胡说八道!”
“我当然知道他们胡说,但别人不知,现在唯一能证明你清白的办法,就是快点找出真凶,你难道想被那些人指着鼻子骂吗?”
“当然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