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临渊蹲在苏夜阑床前,看着她无故受惊的样子,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忽然变成这样,但看得出来她很不安。
“你在怕什么?”
他问。
她的紧张和忐忑很清晰的传达给他,让他不得不放下心里的焦躁和愤怒,静静看她。
苏夜阑果然瑟缩一下。
“没什么,我只是有点困了。”她还是坚持。
他只能牵起她的手,“我不是早就说过我会在你身边,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保护好你,不会让你受伤难过,你是不信吗。”
“不,我没有。”苏夜阑拉长声音。
但除此之外,她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因为就在刚刚,她想起一些不想记起的过往,想起眼前这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即将在她面前变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于是再也没有打闹调笑的心情。
孟临渊看出她情绪低落。
那种低落似乎来自于自己,但并不是因为他说错了什么,而像是一种担忧。
总之说不上来。
孟临渊拿她没有办法,对于经常想一出是一出的苏夜阑,他觉得可能脑袋不太正常的张楷更能想明白为什么。
回头他也许可以去问问。
“罢了,你实在不想说就算了,我不强迫你,我先回去,过两天再来看你。”孟临渊决定不逼她。
苏夜阑其实很怕他问,因为就算问了她也不一定答得上来,这种他可能马上就要死掉的事,她怎么可能当着孟临渊说出口。
于是只能道:“好。”
“但有件事你要先答应我,不然我不会走。”孟临渊表情认真。
苏夜阑以为他要说什么,也不由严肃而起表情。
只听孟临渊道:“下次我来的时候你不许把我关在门外,不然今天我就不走了,等着明日你父兄发现我。”
他之前吃了这方面的亏,现在还记忆犹新。
苏夜阑沉默。
这图个什么。
“要是让我父兄发现,他们会联合起来打断你的腿的。”她好言相劝。
“那不更好,腿断了走不动,我就赖在这里好了。”孟临渊耍起无赖来。
苏夜阑上辈子都没发现他是这么无赖的一个人。
不过这辈子习惯了。
“你别胡闹。”苏夜阑嗔怪的推他肩膀,“我真的只是有些累,没有你其他想的什么东西,再说你现在进我房间如入无人之境,我一扇门还能拦得住你?”
“那不一样,我毕竟是个君子,还是要讲礼仪章法。”孟临渊睁着眼睛说瞎话。
苏夜阑:???
她是真没看出这混蛋究竟哪里君子。
不过被他这么一打岔,她心里的慌张到底还是稍微舒缓一些,不过天色真的已经不早,孟临渊也不可能继续久留,只有先离开。
他翻窗出去。
苏夜阑过去拉着窗框。
孟临渊走了两步,忽然想到什么,走回两步,道:“对了,过几天要不要出去走走,春暖花开的季节,老憋在屋子里怕把你憋坏了。”
苏夜阑偏头,“出去?”
“是啊,你不是喜欢桃花,带你看花去。”
“你之前那块桃林你不是卖给罗子阳了吗?”
“谁说要去那块破地,小爷另外有惊喜要给你,那就这么说定了,三天后,你找个借口出去,在听雨小筑等我,我去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