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想必就是孟家的小公爷吧,久仰大名,孟小公爷投壶厉害我早就有所耳闻,听说小公爷蒙眼单手,也能在与十丈之外将箭矢准确投入壶中,我一个初学之人,如何能跟小公爷想听冰轮,这不是笑话我吗?”
“那你说,想怎么比,我让你两只手?”
“胡闹!坐下!”
孟临渊的父亲开口了。
他黑着脸要把孟临渊拉回去,可现在的他就像一头倔驴,别说是亲爹来拉,恐怕十辆车也拉不回去。
不管孟临渊有多厉害,如果真像他说的那样蒙眼缚手,也没有丝毫胜算可言。
何况石栖迟本人也不是善茬。
旁人都以为孟临渊是因为嚣张自负才会站起来,但苏夜阑和国公府的人都知道,他是为了不让苏夜阑去当那个“祭品”。
就算他赢不了,那国公府的人尚且保得住他,可苏夜阑不行,现在忠勇侯府自保尚且不能,又怎么可能承受皇帝的雷霆之怒。
他是想舍了他和孟家,保一个苏夜阑。
苏夜阑的手藏在广袖之下,慢慢收拢,指甲轻轻陷进肉里,传来轻微的痛感。
“这……苗疆王以为呢?”皇帝果然犹豫。
或许是酒壮怂人胆,也或许是他现在根本就分不清东南西北,竟然真的以为孟临渊提出这样的条件,还有赢的把握。
石栖迟却笑道:“若如此……”
“父皇,苗疆王今日兴致这么高,又是难得来一趟京城,儿臣这里倒是有一个建议,可以增加可玩性。”
就在石栖迟开口要说什么的时候,皇帝下方相隔几个位置忽然有人站起来提议。
石栖迟看向他。
“这位是,六皇子?”
“苗疆王幸会。”
沈殊还是穿着他前世最喜欢穿的浅色衣袍,哪怕在一群锦绣华服的皇子中,他也显得最淡漠且不起眼。
而且他从不参与这些争斗。
按理说,不管是苏夜阑的忠勇侯府出事,还是孟国公府遭殃,他都可以坐享其成。
但现在他却站出来。
这让苏夜阑有些意外。
但在听了他接下来的话之后,她也算明白他所谋为何。
只听他道:“父皇,儿臣有个建议,普通的投壶太过乏味,不如让宫侍抱着花瓶在大殿中间游走,两人以箭相投,若投中,则记一分,若投不中,则不得分,但若箭头伤人便要扣一分,若伤了对手,则扣五分,父皇以为这个玩法如何?”
这个建议让所有人脸色大变。
谁会想到向来冷淡的六皇子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那若是箭头扎死了人,又当如何?
这个玩法太过血腥。
狂妄如孟临渊,也皱了皱眉头。
“你疯了?”
沈殊又道:“小公爷放心,不会非要你上,鉴于这个提议是本皇子提起,那么便由本皇子陪苗疆王玩一玩。”
苏夜阑听罢,难得转头看向沈殊。
一时间她觉得自己有些认不出眼前这个人。
要是放在之前,他断不会参与这种属于别人的争斗,也不会像现在这样故意煽风点火,暴露自己。
他从来擅长蛰伏。
可现在沈殊的反应让她诧异。
他的表现,让她觉得他是跟石栖迟有什么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怨,要在这次比试中顺便将人结果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