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阑倒也没真把苏良贞怎么样。
可能是她刚才那一瞬间散发出来的杀意太过明显,苏良贞吓一跳,在马车上都缩着身子,不敢再说什么。
偶尔聊两句,也都是边关的一些景色。
苏夜阑没听出什么差错。
期间苏良贞的眼睛一直红红的,虽然没哭出来,但也是吓到了的模样。
夏竹跟她们一辆马车,就坐在门口。
她看向苏良贞的眼神很有深意。
“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呀,我、我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好,如果我有什么地方冒犯了你,你直接告诉我好不好,我会改的。”苏良贞带着哭腔问。
她现在还不是侯府正经的小姐,所以福安苑那边也没有给她安排丫鬟。
按理说福安苑这边不安排的话,李氏作为掌家主母,应该帮着打点,顺便给增派一些人手什么的。
但不知出于什么打算,她并未这么做。
苏良贞现在院子里没几个人,就连负责洒扫的就是粗使婆子,自然不能带到这样的场合。
而且对于宫宴,丫鬟小厮都是不能进殿的,要跟马车和车夫一起,在宫门口等着。
“你怎么会这样想,我们素昧谋面,无缘无故的,我为何不喜欢你?”
苏夜阑脸上带着公事公办的微笑,看着她的眼神藏着让人无法看透的情绪。
“不过,我很奇怪,你为何总在父亲面前说这样的句话,莫非,是你不喜欢我?想让父亲厌弃我?”
她皮肤白皙细嫩,是贵小姐经过精心保养之后的模样。
那双眼睛明如黑耀,悠悠带微光。
但苏良贞却真真切切从她眼中看到了危险。
像是利刃出鞘,带着毁天灭地的凌冽杀意,直愣愣向她扑过来,摧枯拉朽,破坏一切。
“呀!”苏良贞惊叫一声。
这是什么眼神。
她打听过,这个侯府嫡女不过才十三四岁的年纪,应该是最天真好骗的时候。
可是现在她的眼神告诉她事实并不是这样。
她不好骗。
而且很危险。
相比于直肠子的苏漠和狐狸一样的苏玉楼,眼前这个人,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厉鬼,人看一眼都要觉得胆寒畏惧。
“好好坐着,怎么忽然又摔了,父亲总说你身子柔弱,我开始还不信,毕竟能全须全尾从匈奴人手上逃出来的女子,怎么也该有些胆识气量,这么不堪一击,只怕在战场上都活不到天黑,所以,你是这么从匈奴军手下救出我父亲,又顺利逃脱的呢?”
苏夜阑笑问。
她看着是在笑。
但苏良贞真真切切感受到了威胁。
她知道,如果她没有回答好这个问题,那么她将面对的将是灭顶之灾。
“我当时只是运气好,附近就有一个草垛,我将父亲藏在草垛里,才去引开的匈奴军,姐姐不知道,那时候其实我很害怕的,但想着父亲还没有脱离危险,便不敢轻易倒下,后来我也受了伤,凭着顽强的意志才回到的军营。”
“哦,那你很厉害啊。”
“姐姐谬赞,我只是运气比较好罢了。”
“可我觉得奇怪,匈奴军平时都会带着豺犬,豺犬嗅觉灵敏,你和父亲身上都有伤,那么浓的血腥味,是怎么逃过匈奴军搜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