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阑是真没想到苏玉楼会说这样的话。
她一时无语。
看向苏玉楼的眼神充满探究。
这个哥哥。
她也是看不懂的。
虽然她也曾经怀疑过苏良贞的身份,但毕竟是因为有前世的经历在哪里摆着,可苏玉楼应该是第一次见她。
只一眼,他竟然就能看出苏良贞不对劲。
这么睿智敏锐的他,上辈子却因为她的愚蠢一叶障目,成了沈殊王座下的祭品。
想到这里,苏夜阑心里更加难受,她胸口钝痛。
“晚晚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苏玉楼发现她的一场。
苏夜阑只是轻轻抚了抚胸口,低声道:“无事,可能是最近天气渐热,身子有些不适应,稍微歇一歇就好了。”
苏夜阑睁着眼睛说瞎话。
现在才刚要到春天,夜里的凉气都没有褪去,她也还穿着贴身的袄子,如今却说天气热了。
虽然面上没有表现出来,但不得不承认,苏良贞的出现确实让她乱了手脚。
苏玉楼看了眼不远处的火盆。
他笑笑,并未再说什么。
关于苏良贞,他的态度已经很明确。
他愿意跟苏夜阑站在同一战线,两人同进同退,一起解决问题,或者说,解决掉这个未知的隐患。
苏夜阑这才懂。
她道:“多谢兄长,我明白了。”
“你我才是一母同胞的兄妹,自然是护着你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你,此人并非善茬,你万事小心。”
“我明白的。”
苏良贞的手段她上辈子就见识过,她之所以能够所向披靡,靠的不是自己有什么顶天的本事,而是身前那些男人的维护。
可这一世她没有沈殊,没有权倾天下的温家,更没有那些前赴后继的追求者。
现在的苏良贞不过是个普普通通的孤女。
除了苏漠,没人能护着她。
而苏漠……
“兄长,你能跟我说说父亲究竟是怎么遇到那个人的吗,我看她的样子,不像是常年住在边关的模样。”
“晚晚也发现了?这话说来话长,左右就是今日下午父亲说的那些,要让我来说,也没什么新意。”
“兄长也不知道更多?”
“是啊。”苏玉楼忽然笑起来,“所以我才说就这个女子不简单,平生过往全不可查,也不知道她哪里来的能耐,能把身世抹的这么干净,不过你放心,这天下没有密不透风的墙,哪怕她是铜墙铁壁,我也一定会从中撬出丝缝来。”
“兄长辛苦了。”
“我不辛苦,倒是你,我听说你最近这段时间在家里受了不少苦,我和父亲常年不在京城,要让你一个人承担这么多,委屈你了。”
苏玉楼早就听说家里发生的事。
苏漠虽然是个大老粗,但苏玉楼不是,作为谋士,这侯府上下也有他的眼线,苏夜阑在做事的时候也没有避过他们。
当然,她也避不过。
虽然眼线看到的都是表面,但苏玉楼是什么人,其中端倪,想必他心中早有掂量。
于是苏夜阑道:“兄长不生我气吗,我做了这样的事。”
“嗯?你做了什么?”苏玉楼只是笑,拍拍她的头,站起来道,“天色不早,我也该回去了,明天还要面圣,你也早些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