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阑沉默片刻,转头让清影去外面等着,反正这人过来一直都是这样,她也习惯了。
但清影不能习惯。
她脸色难看,无言的朝苏夜阑摇了摇头。
“放心,我跟他说几句话,有什么事再叫你。”苏夜阑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可对于她来说,清影的担心没有意义。
清影离开后,房门关上,她才走到一身黑衣的孟临渊身边,坐下。
看着那身风尘仆仆的夜行衣,她就知道他这段时间又离开了京城,去办他的大事。
“怎么,你的丫鬟似乎很不喜欢我。”孟临渊明知故问。
苏夜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没有人会喜欢一个不问自来,还强闯别人闺房的登徒子吧?”
“原来她们是这样想我。”
“她们怎么想重要吗,反正你也不在乎的。”苏夜阑拿起桌上茶杯,很自然的给他倒了杯茶。
孟临渊眼睛一亮,伸手接过,“不错,媳妇越来越体贴了。”
“谁是你媳妇。”苏夜阑啐道。
孟临渊笑着不说话。
他辛苦这么多天,回来能有这样的待遇,心里还是挺美,他甚至开始幻想以后媳妇娶回家之后相夫教子的和乐美满场景。
但目光落到苏夜阑红彤彤的眼眶上,脸色忽然又沉下去,“这事回头再谈,究竟是谁欺负你,我去宰了那人,丢到护城河里喂鱼。”
“没人欺负我。”
“胡说,眼睛都哭红了,跟个兔子似的。”孟临渊心疼道。
他的小乌龟他自己平时都是捧在手心里疼的,哪个不长眼的,简直活得不耐烦。
“哦,你说这个啊,这是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作的表演,演得投入了些,晚些我上点药,过两日就能好。”
遇到危险害怕哭泣,这是一个正常女子应该有的样子,就算精明如石衡,也会放松警惕。
一举两得的事,她觉得有必要做。
“做戏?厉害啊,你什么时候学的这招,想哭就哭,看起来倒还情真意切。”孟临渊冷笑着说反话,末了又道,“药呢?”
苏夜阑不太想给。
她知道他想干什么。
就算她现在已经被动接受了他随意出现在自己屋子里这件事,却不能接受他时不时亲昵的触碰。
她拒绝。
可拒绝有什么用,孟临渊在她房间里一阵翻找,很快从床头找到了清影事先为她准备好的药。
原本准备回来上药,现在被孟临渊截了胡。
他霸道的把她抱到床上,干净的手指沾好药膏,一点点涂在她眼眶周围,沁凉的感觉瞬间将她包裹。
苏夜阑往后缩了缩。
“别乱动。”
他声音不悦,大抵是不满苏夜阑什么都瞒着他,什么都不愿跟他说。
这样想着,手上的力道稍微重了些。
苏夜阑发出一声低呼。
“……弄疼了?”孟临渊手一颤,有些懊恼,但很快那股别扭劲儿又上来,闷声闷气的道,“疼也忍着,叫你不心疼自己。”
话是这么说,但手上的动作还是变轻。
苏夜阑明白他在想什么,沉默片刻,忽然道:“停一停,我有件事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