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说大戏刚要开始,苏夜阑却说她的戏已经到了终幕。
苏怜的事情发生后,不知哪个好事之人买通刑部狱卒,将这个精彩的消息递到徐氏手中。
听说徐氏当场就发了疯。
她不管不顾要冲出牢房,为此还咬伤两个狱卒。
不过最后还是被人拦下。
苏淮已经不想管了。
现在不管发生什么都无法阻止他被流放,所以徐氏大闹的时候,他就隔着牢房的栅栏看着,时不时还为她喝彩。
苏夜阑管不了这些事。
虚弱的徐尘雯已经连夜被徐家人带走,听说过来带人走的老妈子并不怎么温柔,徐尘雯被带走的时候地上拖出好长一道血。
这辈子,应该都再也怀不上孩子。
“太惨了。”春柳把得到的消息转述给苏夜阑听。
苏夜阑依在驾车壁上,兴致缺缺。
春柳见她看着没什么兴趣,便也不再打扰,默默退到一边,不再多话。
不知过多久。
医馆到了。
这是苏夜阑这段时间以来第一次来医馆。
其实说是医馆,不如说是张岐伯自己的屋子,因为上次的事件之后,张岐伯以休养为名,已不再给人看病。
苏夜阑走进医馆,看见郭诚拿着个扫帚舞得虎虎生风。
看见她,郭诚整个人僵了僵。
“姑、姑娘?你怎么……”
这段时间郭诚受命在这里保护张岐伯等人,虽然他们都不明白苏夜阑是何用意,但因为接连发生大事,他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郭诚在这里闲的长毛。
闲着闲着,就开辟出新的锻炼方法。
并且全情投入。
苏夜阑在旁边看了阵,才被发现。
她笑了笑,道:“你舞得挺好,不用在意我,我来找师父。”
“哦、哦……张神医就在自己房间。”
“好。”
苏夜阑点头,熟门熟路往张岐伯的房间走去,意外的是再次在半路遇到那个叫石衡的男人。
他竟还在这里。
“苏姑娘。”石衡也看见她,很自然的跟她打招呼。
苏夜阑目光黯了黯,才抬起头道:“石公子,幸会。”
“看苏姑娘的表情,似乎并不太想看到在下,莫非是在下之前做错什么,惹的苏姑娘不快,若真是这样,还请苏姑娘明言,在下也好道歉改正。”石衡悠然开口。
看起来倒不像是道歉,而是兴师问罪。
苏夜阑笑道:“石公子误会了,没有的事。”
“是吗?”
石衡今天穿了一身宽大的月白色长衫,墨发披散,眉目含笑,长眉斜飞入鬓,眸色波光潋滟,端方温良,如诗如玉。
如果苏夜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恐怕早就被他这极具蛊惑性的外表欺骗过去,以为他真是个与世无争的高雅贵公子。
谁又能想到,这样一个人,未来会险些毁了大昭呢。
“石公子,你并非招惹到我,而我对你也没有什么成见,我只是,单纯的讨厌你罢了。”
“……”
她可真敢说。
“我瞧着你的伤势应该早就已经完全好了,不需要再留在这里,所以,款项结完之后,请你立即离开这里,可以吗?”
她可不希望医馆担上一个窝藏苗疆王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