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阑在听说这件事后只是笑笑,并未多说什么。
她身子渐渐好了,但每天也不再去别的地方,除了去福安苑服侍老夫人,就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呆着。
医馆也不再去。
偶尔郭诚来问,她只是让他回去转告张岐伯说最近府中有事,暂时不便出门,要过一段时间才能过去。
张岐伯挺担心她的情况,但不知为何她再三强调让他暂不要来侯府,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她再去向他解释。
张岐伯知道她自己从来有想法。
他无法插手,也没那个本事插手。
这天。
苏夜阑还在院子里发呆,就看见一个黑影熟门熟路的摸上她的墙头,一路大剌剌的往她这边走来。
苏夜阑满脸震惊。
看着那人最后稳当落在自己面前,她半天才反应过来,“你就这么明目张胆的翻进来,就不怕侯府的侍卫一箭把你射穿了?”
她有些生气。
孟临渊心情却不错。
听完她的批评,他眉梢带笑,道:“开玩笑,能精准命中小爷的人根本还没有生出来,你且放心,我心里自有数。”
“我可不曾见你心里何时有数过。”苏夜阑轻嗤。
殊不知孟临渊听见她这话,竟然还厚着脸皮道:“那是因为你从未看到过我的心,你这个没良心的丫头,当真苦了我一片真心。”
“……”
苏夜阑这下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能这般厚着脸皮,倒也是少见。
“不过近日你院里院外的护卫是少了不少,怎么,你们家的老夫人一生病,那些拜高踩低的人就蹬鼻子上眼了?”孟临渊在她对面坐下,顺便为自己倒上一杯茶。
“祖母重病,又是被人下毒,为防下次还遭人毒手,自然应该让人都去保护她,我这里有什么好保护的。”
“那怎行,防人之心不可无。”
“我最该防的就是你。”
“……”
这话说出来就伤人心了。
孟临渊闭上嘴。
苏夜阑见他这次过来并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讲,而是纯粹的闲聊,想了想,觉得自己这张嘴当真是不讨喜。
于是等他喝完手里的茶,自己主动给他添上一杯,道:“大冷天的,你不在自己屋里呆着,老是往我这里跑做什么。”
“我乐意。”孟临渊敷衍她。
茶是在小炭炉上温着的,不怕冷,现在剔透的茶汤从茶壶里倒出来,让他捧在手心,温暖的触感一直蔓延到心窝,舒服得很。
两人也没多说什么。
就这么两相对立的坐着,从旁看来,倒像一对多年的夫妻。
孟临渊是这么觉得的。
但这话他可不敢说给苏夜阑听,不然她又要发脾气,好几天不愿意见他。
这只小乌龟害羞得很。
“若是没有什么事,你就先回吧,我也该回房休息了,再说,你这样大剌剌出现在我院子,回头要是让清影她们几个看见,不好。”
“你身边的丫鬟还有谁是不知道的吗?”
若有,那他便再去人跟前晃一圈就是。
“孟临渊!”
“……罢了罢了,我走便是。”孟临渊站起来,转身之后,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道:“你这院子人这么少,不如派一些人来保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