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事你不跟我说,是不是觉得我解决不了?还有你知道皇后是什么人吗,她虽然这些年是不怎么管事了,但要是真要做什么,那是雷霆手段。
你说你这个丫头怎么这么不听劝,我跟你说过多少次冷静冷静,实在不行你可以找我,我不在你找张楷也行啊。
哦,是了,还有张楷,我记得寿宴那天他也是在的,这个王八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等我回头非扒了他的皮。”
孟临渊像打开了话匣子,碎碎念个不停。
但渐渐的,他发现自己说再多都是徒劳,因为床上的人已经不想跟他说话。
他说这么多,她半句回应都没有。
失望之余,又有些生气。
但他没有发作。
而是等到把药全部上完,才不悦道:“苏夜阑你现在脾气真是越来越大的,连话都懒得跟我说,莫非我刚才说的有什么不对?这次难道不是你擅作主张,我说你几句你还使起性子来了?”
话说完。
还是没得到回应。
低头一看,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睡了过去,神态安稳,丝毫身处危险之中的觉悟都没有,一只手还抓住他的衣角。
粉嫩的小脸也只有此刻才能看出几分少女的天真和娇憨。
这样毫无防备的在他面前展现睡颜,孟临渊就算是有滔天的火气也瞬间被浇灭,他有些生气,但又觉得好笑。
很多时候他也看不懂她。
她身上有很多秘密。
但有什么关系,自己的媳妇,又不能打又不能骂,除了宠着还能怎么样,大不了她一日不愿说他就一日等,等到她愿意说为止。
不过。
眼前这个他是舍不得打。
但有人是可以的。
于是又在苏夜阑房间里静坐片刻,等她彻底睡熟了,才轻轻从她手中抽回自己的衣角,悄悄离开了侯府。
夜色幽深。
没有人察觉到府上曾经来了个不速之客。
……
孟临渊离开侯府,转身就去了宣平伯府。
天还没有亮。
深沉的夜色之下,宣平伯府也被笼罩出一层迷离静谧之气。
孟临渊落到张楷的院子里。
刚站稳,就看见院子里站着个赤膊的逗逼。
只见那位逗逼背着一根根新鲜折下来的荆条,单膝跪在地上,丝毫不曾在意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的说法,对孟临渊抱拳请罪。
“这次的事情确是我的疏忽,我经过深切反省,决定在此负荆请罪!”
孟临渊皱眉,“你今天没吃药?”
“不,我是认真的。”张楷说的义愤填膺,字字铿锵,像恨不得把自己的真心逃出来给孟临渊看一看。
可孟临渊要他的真心做什么。
他没有奇怪的爱好。
他走上前,看了看张楷身后的荆条,忽然冷笑,“可以啊张世子,你这荆条还是提前拔了刺的?”
张楷:……
这么暗的夜色,他还特意嘱咐了人不要点灯,他是猫头鹰吗,这能都看得清楚?
“那什么,这不是荆条锋利,怕弄伤了大魔王……哦不,小公爷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