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阑眼眸转动,眼底似有寒光。
“而且你也不用着急,今天打砸医馆的费用和未付的诊金,还有我师父师弟受伤的医药费,我会在公堂上一一找你讨回来,一笔也不会漏。”
“庸医……你是庸医,你根本就没治好他,你在说谎!”
“谁说她在说谎?”
几人对峙的时候,又来了群人。
那家人立即警惕起来。
苏夜阑抬头去看,只见范青山带着一大队官兵,身旁还站了个中年男人,正大步向这里走来。
……他?
他怎么会来这里?
“官、官兵……”
那几个闹事的人见状,立即怕了,原本就是一群欺软怕硬仗势欺人之辈,现在看见真正的官兵来了,自然吓得腿软。
“发生什么事了?”范青山开口,有不同于往日的严肃。
苏夜阑没说话。
那家人的男主人见状,迅速反应过来,颤声道:“官、官爷!求官爷给我们做主啊,这家医馆……他们草菅人命!”
“对对对,都是他们的错!”
“请官爷明察,他们要害我家孩子的命,你们看看他……他现在都昏迷不醒了,呜呜呜……”妇人也跟着哭起来。
医馆门前再度鸡飞狗跳。
要不是郭诚按住那两个煽动民心的贼人,现在只怕更乱。
“此话当真?”
范青山没有立即处置,而是转头看向苏夜阑。
他没有与她招呼,公事公办的态度倒真像那么回事。
苏夜阑垂眸,道:“官爷明察,此二人的儿子在我医馆治疗肠痈,如今病灶已除,他们的孩子并无大碍,但他们非但不付我医馆诊金,还打砸医馆,弄伤我师父师弟,还请官爷为我们主持公道。”
“你你你,你胡说!明明是你们骗人在先,我们打砸,不过是给你们点教训。”
“是啊,刚才我儿重病危在旦夕,你们一会儿说能救一会儿说不能救,谁知道是真是假?”妇人接口道,“况且你们将我儿害得这么惨,凭什么让我们付诊金。”
正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这家的男主人卑鄙,女主人刻薄,没一个是好东西。
若真让张岐伯他们来对付就这家人,只怕半点讨不到好。
但苏夜阑不同。
正如张岐伯所说,她并无医者之心,甚至,她也没什么善心。
顺她者昌。
逆她者,亡。
“那就走啊,也没人拦着你们。”
“你先把药方交出来!”妇人道,“还有,告诉我们后期怎么调养,不然就是在害人!”
“无可奉告。”
“你!”
“肠痈?”这时候,范青山身边的中年男人忽然开口,“肠痈不是绝症吗?”
那男主人眼眸一亮,连声道:“对对对,这位官爷说的没错,所以她就是在骗人,什么治病救人,他们就是要害死我儿!”
“那可巧了,这位是大理寺新任评事,而我乃太医院院正严思鹤,你且将孩子给我看看,若当真是她在害人,大理寺必会还你们个公道!”
他字字铿锵,义正言辞。
那家人一听,激动得就地跪下,“多谢官爷,多谢官爷!”
“不过,反之你们便是寻衅滋事,当重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