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阑没有回答小药童。
她将馒头收下,转头上了马车。
对方不太明白她为什么这么着急,连给他个准话的功夫都没有。
不过他是个善解人意的人。
他没有再问。
站在医馆门口,挥手送他们走远。
等走出了两条街后,清影才犹豫的看向苏夜阑,“姑娘……”
“别问了,馒头趁热吃,别辜负了人家一番好意。”苏夜阑已经打开纸包,手里的馒头啃了一小半。
她脸上没什么表情。
没有悲伤,也没有遗憾。
既然已经选择了这条路,无论前路如何,无论是否荆棘密布,险象重生,她也只能一腔孤勇的走下去。
哪怕身处阿鼻地狱,身负十方罪恶,她也要将那些人拖下来陪葬。
“徐氏母家的人还没来过吧。”苏夜阑一边吃馒头,一边问。
清影还在犹豫该怎么安慰,闻言愣了愣,连忙道:“是的,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到的,之前二老爷出那样的事,他们也只是送一封信来,也不上门替二夫人做主。”
纳妾和嫖妓完全是两码事。
徐氏一门书香世家,最忍不了的就是这种事。
“他们是觉得脸上无光。”苏夜阑道,“不过也快了,徐氏当初送了我一份大礼,很快,我会连本带利的还给她。”
她说着,手里的馒头渐渐捏紧,白润的表皮布满褶皱。
她的线已经放的够长了。
鱼儿该上钩了。
苏夜阑的马车粼粼而去,马车里的她丝毫没注意到有两双眼睛一直盯着她,直到她的马车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喂喂喂,我话可说在前面啊,我是没有钱帮你付修缮栏杆的费用了,你要拍随便拍啊,拍断了回头给人做苦力换钱。”
张楷站得很远,同时警惕的看着面前浑身戾气的男人。
他已经打定主意,这次这位祖宗要是再搞破坏,他立即掉头就跑,绝不再帮他掏一分冤枉钱。
开玩笑,他最近也很穷的好伐?
“哼。”孟临渊冷哼。
但好歹,没有做出什么过激举动。
张楷放下心来。
“这样就很好嘛,有话好商量,爱护公共设施人人有责,作为一个守礼守法好公民,我们……”
咔嚓。
栏杆还是断了。
张楷:……
“祖宗啊!”
“我让你盯着她,你就这样看着她跟别的男人拉拉扯扯,暧昧不清,还收下了对方的信物?!”
“不是,我说大哥,这怎么就算拉拉扯扯暧昧不清了。”
这就算暧昧不清了?
那他要是去了他那个世界,大夏天看人妹子露一大白腿,还不把房子给掀了?
当然作为一个惜命好青年,这话他不敢跟孟临渊说。
“而且啊,你看那小子才多大,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破孩,人苏二说不定只是把他当弟弟而已。”
“当弟弟,还收了对方的信物?”
“……那他妈是个馒头啊!你我都亲眼看见了,苏二身边的丫鬟和护卫人人有份!我的祖宗,我知道你在跟苏二闹矛盾,但别折腾我行不行?”
有本事你去找当事人啊。
他作为一个无辜的吃瓜群众,夹在中间真的很冤的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