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都出去。
马车里只剩下苏夜阑和孟临渊。
少年大马金刀的坐在她身旁,双手抱胸看着她,在等她的解释。
苏夜阑却觉得没什么好解释的。
相反,她希望他能给她个合理的解释。
“刚才那位大师,当真是圣僧了尘?”苏夜阑问。
孟临渊立即认为她这是要表扬自己的功绩,想想他为了帮她费这么大力,她还算是有点良心。
“自然是真,不然你以为这天下还有谁能有那锦斓袈裟,九环锡杖。”
“这么说起来,小公爷也早就知道这里的猫腻,甚至对我侯府中一举一动都了解的清楚,不然又怎么能做出如此万全应对,还请来了尘大师那样的高僧。”
“苏夜阑你什么意思?”孟临渊神经再大条,也终于听出来不对。
她这是在责怪他?
因为什么,就因为他在侯府安插眼线?
“你以为把那老秃驴弄来很容易吗,我今日若是没来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你早就被那些王八蛋掠了,那是什么地方?那是暗娼馆!”孟临渊发怒。
前一刻被隐瞒的愤怒和如今被误解的憋屈交织,让他控制不住情绪。
苏夜阑也很生气。
听他这意思,是觉得她不知廉耻了。
明知是暗娼馆还巴巴的跟过去。
是她的错?
“如果你没有跟来,今天的结果就会是大理寺查抄暗娼馆,朝廷官员苏淮及二皇子沈炎被捕,龙颜震怒,沈炎和苏淮倒霉。”
苏夜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你所谓的结果,不会有任何改变。”
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寒山寺的暗娼馆她上辈子就知道,而且跟当年的莲音寺一样,都是披着寺庙的假皮,暗地里进行一些见不得光勾当的组织。
后来沈殊登基,查封了许多这样的地方,她看过卷宗,自然也知道。
如果他没有出现,事情就会顺理成章的发展。
但如今皇帝早就开始防备孟国公府,这次沈炎出事孟临渊又在场,皇帝年迈昏庸,早就生出疑心病,这次恐怕也不得不怀疑沈炎之事是否跟孟国公府有关系。
沈炎的问题也会因此变得复杂。
若这次沈炎能全身而退,那当时在场的人都不会有好果子吃。
包括他。
内忧外患,对他们来说都不是好事。
苏夜阑很担心。
孟临渊却还想着之前她跟沈殊身边的护卫私下见面的事,现在她又如此疾言厉色,仿佛心虚一般。
背后藏的也不知是什么东西。
肯定是沈殊那王八写给她的情信。
可恶。
“所以,不管我做了多少,你的心里还是只有沈殊,是吗?”孟临渊看着她,忽然冒出来这句。
苏夜阑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沈殊,现在说的是沈炎,我明明……”
她话说到一半,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看向他,眼中充满不可思议,“你真的派人监视我?”
“时又如何?”孟临渊心中有火,听见她这么说也懒得解释,只冷笑道,“怎么,被我看见你私会情郎,心虚了?”
苏夜阑沉默,好半晌才憋出句话,语气无力,“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