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的忽然发难,让苏夜阑院子里的那些人都乱了章法,连平时相对冷静的清影都忍不住,险些跟徐氏的人正面对抗起来。
“哟,阑姐儿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是想带着自己的丫鬟们造反吗?”徐氏胸有成竹的笑着,“我明白了,该不会是春柳的死跟你有关系吧?”
“二婶何出此言?”
“哎,孩子啊,你也不要怪婶婶不近人情,可婶婶实在也是没有办法,就在今天,春柳的父母找上门来,说那丫头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去了,问那丫头是不是犯了什么大错,还跪下来给她求情,说如果她犯了什么事,请看在他们为侯府尽心尽力的份儿上,网开一面。那凄凉模样,婶婶当时看着,也觉得心里难受。”
徐氏装模作样的说着,同时,还用一种别有用心的眼神看着苏夜阑,仿佛想从她脸上找到什么表情。
但她期待的表情并未出现。
苏夜阑仿佛来了兴致,慢悠悠走到冬尘身边。
她转头,问:“那二婶以为,春柳的事跟冬尘有什么关系呢?”
“二姑娘就不要再抵死挣扎了吧,今天我们有人亲眼看到冬尘偷偷摸摸拿着春柳的衣服,被抓了现行她也一个字不说,显然是心虚!”
“对,若不是做贼心虚,她为什么要动春柳的衣服?而且我们也已经到二姑娘的院子里去看过,根本没有春柳的身影,就连之前说的关她的屋子都没有,请问这个问题二姑娘要怎么解释?”
婆子们七嘴八舌。
徐氏轻轻抬了抬下颚,仿佛也在期待苏夜阑的回答。
最后得到的却是她近乎冷淡的反应。
她道:“我为什么要解释?”
徐氏脸上的表情一僵,但很快反应过来,她这是打算放弃这几个丫鬟了,也好,这几个丫鬟都是老太婆给她的保障,现在她一口气把这些碍眼的东西全都拔了,才好再安插一些自己的钉子进去。
清歌没有了,她正愁没有个用的顺手的内应。
“既然阑姐儿也这么说,那婶婶也就不跟你客气了,继续打,打到她们愿意说为止!”徐氏下令。
冬尘恍惚的瞳孔一颤,深深咬住了嘴唇。
其实徐氏这招棋并不差。
武力虽然是最下等的宅斗手段,但不得不说在某些地方能取得奇效,就比如现在徐氏下令对苏夜阑的丫鬟用刑,苏夜阑作为后辈,不能跟长辈对着干,不然就是不孝。
可苏夜阑不救,又会让院子里其他的下人觉得她冷心薄情,如此一来,尽失人心。
这次之后,就算冬尘夏竹两个大难不死,恐怕也早已被苏夜阑的行为寒了心,再也不会全身心的服侍了。
徐氏算得好。
但她有件事料错了。
那就是苏夜阑原也不是什么善茬。
“二婶是当家主母,家里什么事自然都是你说了算,而且主子打奴婢,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奴婢怎么能反抗呢。”
苏夜阑说着,漫步到院子边上,扯下一根荆条。
徐氏不明白她要做什么。
等她看清的时候,已经晚了。
苏夜阑走到那几个用刑的婆子身旁,带刺的荆条就这样狠狠甩在她们身上。
“啊!”
“苏夜阑,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