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夜阑没有听出沈殊这句话中透露出的端倪,只当他答应这个双赢的条件。
离开茶楼的时候,沈殊让她带走了春柳。
春柳还在哭。
她一直跟苏夜阑解释她真的什么都没说,她也什么都不知道,当时是在回来找苏夜阑的路上不知被什么人打晕,然后就失去了意识。
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落到沈殊手上。
“他什么都没问你,就把你带到了我这里?”苏夜阑问。
春柳摇头,道:“他们的人有问过奴婢是哪家府上的,奴婢没有说,只让他们放了奴婢,奴婢知道回去的路,可以偷偷溜回去,他们本来也答应了。”
“那出了什么意外,才让你没有回来成?”
“奴婢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是、就是六皇子身边的那个侍卫,在奴婢快要离开的时候把奴婢拦下,然后关了起来,今天也是他把奴婢带过来的,姑娘求求你相信奴婢,奴婢、奴婢真的从来没有出卖过你啊!”
她给苏夜阑跪下。
也不管此时颠簸晃悠的马车,就这么给她磕头,以表忠心。
“行了,起来吧。”
苏夜阑倒不是不相信春柳的话,毕竟刚才那人也说了,是将人打晕之后抢走的衣服,后来又把人扔到了护城河里。
按理说,沈殊是不可能通过春柳的口供得到什么有用信息。
可是堂堂六皇子,如果只有这点手段的话,未来就不会战胜他那一个个心思险恶的兄弟,站在皇权玉座的顶端了。
他知道她的事,自然有另外的手段。
“姑娘……”
“我没有怪你,这几天你也吃了不少苦,回去我让夏竹带你好好梳洗一下,你就在屋子里好生休息,其他的以后再说。”苏夜阑安抚着。
这件事本来也不是春柳的错。
她只不过是沈殊手里一个筏子,连指证苏夜阑的证据的算不上,而且当初如果不是她让春柳去送药,后面的很多事情也不会发生。
但现在事情已发生,就容不得她自怨自艾浪费时间。
“可是姑娘,那个六皇子要让你做这么危险的事,那怎么行呢?”春柳担心道。
“这件事你不用管,我自有分寸。”
沈殊想利用她,而且是如此光明正大的阳谋,不过就是想通过他知道二皇子沈炎的动向和计划,顺便通过苏淮打开苏家的缺口。
外人皆以为苏家三房上下齐心,虽然后宅事有些混乱,但兄弟三人的感情毋庸置疑。
沈殊想办法招纳苏淮,其余的苏漠苏震自然就手到擒来。
关键还是兵权。
苏夜阑不得不感叹,他这如意算盘是打得很好,但一切真能如她所料的发展吗?
恐怕还不得而知吧。
苏夜阑回了侯府。
刚到门口,等在那里的秋霜看见她就迫不及待的迎上来。
她素来冷静,这么慌张无措还是头一次。
苏夜阑心中冒出中不好的感觉。
“姑娘回来得正好,出大事了。”
“怎么了?”
“冬尘……冬尘之前不是用了春柳的衣服吗,今天回去放衣服的时候不知怎么被二夫人发现了,现在正在用刑,逼她说出春柳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