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把这个不知廉耻的贱货拖下去,杖打五十大板,死了也打,打够数为止!”陈肖命令道。
“侯爷?”
德阳侯府的人吓了一跳。
死了也打,那跟鞭尸有什么区别。
侯爷从来不管后宅事,顶天的大事,也有老夫人把控着,不会出什么差错,可这次不一样了。
这次在寿宴上闹出这么大的丑闻,明日朝野上下人尽皆知,只怕当今圣上都会过问,忠勇侯府如今如日中天,德阳侯府却已经不复当年,若圣上为苏家撑腰,那吃亏的只会是他们自己。
而现在看来,圣上是注定会为苏家撑腰的。
陈家三老爷陈博面上有些挂不住。
被骂的是他最宠爱的女儿,要打杀的也是他们三房院子里的于情于理,都不应该越过他这个主人家,擅自决定才对。
他是个庸人,不像陈肖那样能最快看清局势,只在乎自己的面子。
于是他慢慢开口,劝道:“大哥,这是不是不太合适?”
“不太合适?呵,你女儿闹出这样的动静,还得家里鸡飞狗跳,就合适了?”陈肖冷笑,“别怪我没提醒你,谁敢求情,一样乱棍打死!”
陈博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点面子不给。
虽然面上挂不住,但毕竟这么多人看着,他也不敢冒然顶撞兄长,只能收了声音,默默站到一旁。
没有人开口,红蕊的刑罚就开始了。
陈肖这次气得狠,准备杀鸡儆猴,而红蕊作为这只被杀的“鸡”,连为自己辩护的机会都没有,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人堵了嘴巴,往外面拖。
谁也不知道红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是她跟胡安搞在一起,但现在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了。
因为她活不过今天晚上。
苏夜阑背对着厢房,至始至终没有往红蕊的方向看一眼。
唯有红蕊被拖出去的时候,涣散的目光落到消瘦纤细的苏夜阑身上,原本茫然呆滞的眼睛里忽然泛出凶光,疯了一样要朝她扑过去。
幸好其他下人按得死,才没有让她得逞。
她激动的模样惹得许多人注意。
苏夜阑淡然处之。
看着眼前发狂的婢女,苏夜阑手指微屈挡在薄唇之前,掩住其别有深意的浅笑。
她的眼睛是深墨般的黑,悠远深沉,无波无澜,美艳之中透着无尽的薄凉和清寒,让人脊骨发麻,不敢逼视。
“若你有冤,那该去找真正害你之人。”
她的声音似远似近,仿佛带着魔力。
红蕊目光恍惚了一阵,然后转头看向不远处的陈月苒。
她双目通红,像荒野上发狂的野兽。
陈月苒瞬间就吓傻了,哪怕她之前也从姨娘那里学了不上手段,但都是些勾引男人的技巧,她根本不知道此时此刻,遇上这样的变故应该如何自处。
她以为苏夜阑只是个没有主见的软包,可以任她拿捏。
可事实如耳光痛打在她脸上,打得她头晕目眩,失了所有方寸。
“唔!唔唔!”红蕊蒸着着向陈月苒扑过去。
“都愣着干什么,平时没给你们吃饭吗,还不快把人押下去!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