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府老夫人,德阳侯陈肖的母亲,一品诰命,德高望重的老妇人。
她的寿辰,其他侯府高官家眷都是要前往祝贺的。
这个苏夜阑并不觉得奇怪。
只是有些诧异徐氏居然想利用这个机会来收拾她,在别人的寿宴上动手,虽然能把自己撇干净,但一旦失手,后果对她来说也是严重的。
徐氏如此不顾后果,必然是因为上次清歌的事闹急眼了。
当时情况紧急,她可能并未反应过来有什么不妥。
后来只要细想就会发现,那些事发生的太过连贯,仿佛早就安排好一样。
就算清歌给她们带去消息时苏夜阑已经回去,又怎么可能刚好服下带毒的百部,又怎么能刚好在老夫人面前发作。
这太可疑。
但可疑又有什么用呢,清歌已经死了,这件事到此为止彻底画上句号,谁也无法再追究。
徐氏痛恨的同时,必然也会忌惮。
如果这一切真是苏夜阑事先策划好的,那她现在的可怕程度已经远远超过那个一根直肠通大脑的蠢人李氏,成为最需要防备的人。
再加上之前苏怜误伤白双双,这些加在一起,必然成为徐氏不择手段也要除掉苏夜阑的理由。
寿宴还没开始,苏夜阑却仿佛已经看见了那混沌不堪的场景。
想想,倒是有趣。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倒很期待二婶的安排呢。”苏夜阑放下手里的书,让清影给她收拾一番,去了二房的院子。
徐氏等了很久。
苏夜阑到的时候,她脸上已经隐隐有些不耐烦。
直到有人来禀报,二小姐来了。
紧接着,那娇小的身影翩然出现。
徐氏站起来,匆忙收拾好脸上不耐的神色,温和道:“阑姐儿可算来了,可让婶母好等,再晚些,这太阳都要下山了。”
“婶母莫怪,只是阑儿身子尚未恢复,有的久了便有些头晕,好不容易才让清影扶过来,实在已经尽了全力,还请婶母不要责怪阑儿。”
她的话,显然是在说徐氏不体谅小辈,折腾她病弱之躯。
轻飘飘一个软钉子,让徐氏原本准备好好火力全开指责她藐视长辈的话,全部堵在了喉咙里。
徐氏脸都气绿了。
而此时苏夜阑眼眸低垂,收敛了气息锋芒,显得格外懦弱顺从。
这是她平日里最长见的模样,若是没有前两次交锋,徐氏可能还信了她的邪。
可现在她知道,这丫头片子所有的懦弱都是面上伪装,她的内芯儿是剔透的黑。
若不赶紧解决掉,以后必然会成为她女儿锦绣路上最大的绊脚石。
去她的身子尚未恢复,若真的尚未恢复,她怎么可能还天天去国子监读书!
简直气死人。
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臭丫头这么会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徐氏深吸了两口气,平复许久才温和道:“是婶母不好,没有考虑到你病了半个多月居然还在病中,是婶母考虑不周了。”
“无妨,婶母日夜操劳,有疏忽也是在所难免,阑儿不会计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