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皇后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明安帝脚前，两只手紧紧抓住龙袍的下摆。
“陛下，陛下……你听臣妾解释……”
“皇后，你太让朕失望了。”
明安帝的话，让韦皇后恍若被雷击了一般。
她微微动了动眼神，落在明安帝身后几人的身上。
随着明安帝一同进来的，正是南宫曜还有面色如常的舒浅月。
她突然深深地颤栗了起来。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舒浅月她没死？这都是你们装神弄鬼骗本宫的？”
韦皇后放开明安帝的衣袍，死死盯着南宫曜。
“曜儿，曜儿，你过来告诉你父皇，母后做这一切都为了你，都是为了你啊！”
南宫曜脸色冰冷，他在亲耳听到母后不但想要害死他最心爱的女人，还有他最亲的两个孩子之后，他的心就变得又冷又硬。
韦皇后忽然又看到了南宫曜身边的南宫霖，眼中升起一抹希望。
“霖儿，你帮母后说句话！你说啊！”
南宫霖咬着下唇，走到韦皇后面前，眼中满是悲戚。
“母后，您怎么会变得这么狠心，孩儿都快要不认识您了。”
这句话打散了韦皇后心底最后的一丝希望。
她看着面前的南宫霖，还有毫无表情的南宫曜，最后落在一脸无情的明安帝脸上，只觉得全身发冷。
不该是这样的，不该是这样的。
可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
真的是一步错，步步错，满盘皆输吗？
韦皇后丝毫不怀疑，明安帝已经听到了她刚才所有的话。
所以那宫女才会被五花大绑的丢进来。
她跌坐在地，所有的希望烟消云散。
韦皇后像是忽然失去了灵魂，听着明安帝冷漠的声音一字字响了起来。
“皇后，朕本来以为你贤良淑德，多年来将朕的后宫治理得井井有条，但你却……”
“来人，宣旨。”
“即日起，废除韦氏皇后之位，降为嫔，软禁清心阁，非诏勿出。”
韦皇后呆若木鸡，坐在地上不言不动，呆呆地看着地面，眼中一片死寂，仿佛再无生的希望。
南宫霖终是不忍看下去，将头转向一边，眼中泪水晶莹欲滴。
他嘴唇翕动，好几次想要开口为母后求情，还是没有说话。
韦皇后被人带了下去，她没有半点挣扎，有如行尸走肉。
“你们……都退下吧。”
明安帝没有离开，他扶着椅子扶手，慢慢地坐了下来。
众人都知道他心情肯定不好，毕竟是自己的枕边人，竟然辜负了他的信任。
离开韦皇后的寝殿，南宫曜一直沉默，舒浅月知道他和明安帝的感觉一样，没有打扰他。
这就是皇家。
韦皇后以前对她并无敌意，甚至还一再表示出对她的喜爱，但一旦得知了她的真实身份，韦皇后就立刻将她视作死敌，深恶痛绝。
她甚至不惜和南宫越串通了演一出戏，只为了要将她置于死地。
要不是被她及时识破，怕是连岳儿和绵绵也难逃韦皇后的毒后。
想想她仍是不寒而栗。
南宫曜自始至终一言不发，她非常理解他的心情，换作是她，也没办法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