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反正有岳书记罩着你呢,哪怕他现在已经自身难保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去帮你租房子拿东西。”
“得等调令下来再说吧,我也没什么东西。”
又和齐明聊了两句之后,陆江便打道回府回到了镇上,他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这时他接到了展封的电话,“人我已经清理好了……你别忘了你的承诺。”
说完这话陆江还没有回答对面就挂了电话。
到底怎么清理的陆江掏出手机给狱警打电话,“喂,小陈吗?傅盛年最近怎么样?有没有人跟他说话呀?”
对面声音惊讶,“陆书记你还不知道呢,傅盛年今天下午的时候死在监狱里了,是去都拖出去了。”
陆江的脑袋里嗡嗡作响,接着他说什么话自己都听不清楚了。
又和小陈寒暄几句之后,他就挂断了电话,一屁股跌倒在床上,这展封究竟有多大的势力远在天边的陌北都能让他为所欲为?
渐渐的他平复了心情,因为他想起了自己之前对待那些小混混的态度。
恐怕弄死傅盛年对咱们来说,就好比他弄一个小混混进监狱一样简单。
想着想着他便睡着了,第二天一早他还是按照往常去城管大队报到,里面还有他的东西没拿。
况且多上一天班多挣一天钱,在调令没有下来之前,他还是要过去的。
见到他过来江野就像是见鬼了似的,“哟,你怎么过来了?你那天说的那番结局的话,我以为你再也不来了。”
陆江神色正常,他手上的纱布已经拆掉了,露出两根光秃秃的手指头。
看到江野的视线,他忍不住把自己的手藏了起来随后故作轻松的说,“多上一天班,多挣一天钱在调令没有下来之前,我是不会走的。”
江皓月凑过来询问,“那你知道你回去是什么位置吗?”
马力说,“调令还没下来呢,他怎么可能知道。”
事情已经板上钉钉了,跟他们说说也没啥,陆江笑嘻嘻地说,“如果一个人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升职?那么这个职位一定不是他的。”
“我已经跟我之前的老领导说好了,我这次回去的话应该去土地局副局长,副处级别。”
“哇,你好厉害呀。”
江皓月瞬间瞪大眼睛,在他们看来能在单位混上一个主任的位置就很厉害了,更别提想当局长了。
况且昨天的陆江开始是一个小城管,今天就当了副局长,这种阶级性的跨越是他们想都不敢想的。
阳光透过窗户落下来陆江懒洋洋的闭上眼睛对着阳光晒。
“我不会忘了你们的,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去县里头找我,我一定会帮忙。”
他靠在柜台上慵懒的样子,让江爷忍不住开始自卑屋里的气氛怪怪的。
马力没有发现他还围在陆江身边问他一些关于体制内的机密,能说的陆江都说了。
况且他现在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以后也不在镇政府上班了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在调令下来之前他全天都窝在城管大队下班的时候也不想走,因为他不想回那个冰冷的房间。
家里只有他一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习惯,没有人他就会很慌,除非屋里亮灯。
五天之后他接到了齐明的电话,齐明在那头很慌张,“岳青出车祸了,他现在进ICU了,你的调令恐怕要晚几天,如果他这次挺不过来……那么。”
听到这话,陆江整个人像是掉进了冰窖似的,他当初被下放到这个城市,就是因为老领导去世。
难道这样的事情还要在他身上来第二次吗?他忍不住做起了最坏的打算咬了咬嘴唇,打起精神说。
“严重吗?”
齐明看了一眼还在手术中,“还在手术呢,不知道怎么样,再等等吧。”
“你不用过来,有事没事我通知你,现在应该避嫌。”
只是半年不见,齐明就稳重了,许多陆江答应两声就挂断了电话,躺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
工作了这么多年,却只混了一个小城管的位置,他只觉得自己简直太荒唐了。
忽然门铃被按响了,陆江一个机灵起身,他在这里根本没有什么朋友,知道他家地址的。
只有这样有一个人他们刚从城管大队出来,要是江野来找他的话,肯定会打电话,究竟是谁在敲门呢?
难道是傅青山他又来了,可是人已经死了呀,总不能还找到他的头上。
短短的几个呼吸,之间陆江想了许多的事情,他脱下鞋子慢慢的走到门口屏住呼吸透过猫眼一看……
展封的脸出现在门口,他逆着光占整个下颌线十分清晰。
见到他陆江松了一口气打开门,“你怎么来了?哥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
展封冲着他笑笑,“说起来你也是体制内的人,想找一个人的行踪多简单的事。”
陆江神色窘迫,让开路让展封进去,里面没有开灯昏暗无比。
“怎么不开灯啊?”
展封一边走一边问陆江说,“我准备睡觉了。”
“打扰你了?”
“不不不,没事,反正我睡不着。”
陆江打开灯倒了一杯水给展封,他俩面对面坐在沙发上展封望着陆江。
只见他脸色苍白胡子拉碴的,黑眼圈都要掉到鼻子上了,整个人状态非常不好。
“你这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出什么事了?”
对于展封陆江没有隐瞒,“我原本是打算调回县里工作的,但是我老领导出车祸了,所以调令这事儿就耽搁了,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
展封双腿交叠搭在茶几上,态度自然,“我还当是什么事儿呢?”
“这事对您来说当然不算什么,可对我来说就是天大的事。”
陆江不咸不淡地说了一句。
展封没有理会他的冒犯。
“有没有想过去滨海工作?我可以给你安排,你和婉秋这种关系,我不会亏待你的。”
说实话,对于他的提议陆江很心动,去滨海政府工作当然比县里强得多,可他又不想用斩风的关系,整个人矛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