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傅世年比陈峰更加懂法律,一下子就指出了陆江口中的漏洞。
林东正要说话,却被陆向东踩了一脚。
陆江被拆穿也不恼,“你懂得倒是多,那你为什么要杀人呢?”
这个问题又是一个坑若是傅世年回答那么陆江就会问他,你这是承认了吗?
傅世年稳住身形,裂开嘴角看他,“陆书记我说了多少次了,你还要我再重复一次吗?我没有杀过人。”
他看似吊儿郎当的样子,可防守却极为严谨,每次陆江都以为他要说出点什么的时候,他就话锋一转,不再继续了。
一直审问了他长达两个小时,他的回答依旧是那样车轱辘问题来回询问。
傅世年也一直都没有露出破绽,陆江紧锁眉头,他知道二十四小时之内没有问出什么的话。
那就要将傅世年给释放了,好容易把人抓来的轻而易举的放了,那他们也太得不偿失了。
再说了,下次要抓还不知道对方愿不愿意来呢。
“你跟李铁牛什么关系?”
陆江有些着急他的语速都加快了许多。
谁知道傅世年却忽然发疯,他双手拍在座椅上不停的发出声音。
“这问题我都回答好几次了,你要是不会审问就换一个会审问的人来。”
审讯室的声音太大了,引到外面的人频频来看。
砰的一声,门被打开了。
迟良出现在门口,六目相对。
迟良很担心傅世年,傅世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迟良走向陆江。
“要审问的话,我这个副局长也有资格旁听。”
他原本以为陆江会同意他旁听,谁知道这次陆江的态度竟异常的坚定。
“不行,我不允许,你是这场案件的另一个嫌疑人,等放了傅世年以后,我们就会对你进行逮捕,所以你不能听。”
陆江坐在那,迟良站着看他,他的眼神异常凶猛,那是他第一次对陆江用了杀心。
迟良感觉到自己的异常,赶紧闭上眼睛缓和了一秒钟之后又重新抬起头,好在陆江并未发现异常。
“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都不能听听吗?”
面对迟良,陆江总是狠不下心来。
他刚才还信誓旦旦的说不允许对方在这听可一转眼,对方可可怜的哀求他,他便转了性子。
“好吧,你只能听,不能说话。”
迟良脸上露出一个狡猾的笑容,随后背着手给傅世年比了一个耶。
“那我就坐在这了。”
门重新被关上了,迟良进来以后傅世年也不再发疯了,房间里逐渐安静了下来。
只能听见陆江不停地敲打着审讯桌的声音。
“二月二十六日那天晚上你在哪?”
这个时间段是胡老爹死的那天。
“我在办公室。”
傅世年很快回答,随后迟良眯了眯眼睛。
果然听见陆江在一旁说,“你怎么回答的这么快?是不是你提前想好了说辞?”
“我们平常都是星期几,忽然问你二十六号,你怎么一下就反应过来了?”
这个问题就是个陷阱,无论傅世年怎么回答都不对。
可是傅世年却不在意他,想让导游准备,“我这几天都在办公室啊不应该说是这几天,应该是说从你在县城撞死人的那天,我就一直在办公室。”
陆江瞬间变了脸,刹那间他差点失控了。
陆向东按住她的手腕,他才没有发作。
傅世年眉眼弯弯,眼神中满是凶狠和挑衅,他是故意的故意提起被陆江撞死的那个人,以此来扰乱他的心神。
迟良在一旁也露出释然的笑容,他还是太紧张了,应该相信傅世年他有能力应对。
他们几个都是对彼此最熟悉的敌人,所以轻而易举的就能说中,对方心底最深处最害怕的东西陆江也不例外。
他就是把人命看得太重了,所以每次才会失利。
半个小时之后,几个人从审讯室中出来,傅世年依旧在里边坐着出了门后陆江忍不住扶了扶额头。
陆向东叹了一口气,“这个人也太难缠了,他根本就不露任何的破绽,我们……”
迟良跟在后头默默的走了,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看着他深沉的背影,陆江想到了什么,他又重新的回到了审讯室。
见到他又回来了,傅世年忍不住调侃了一句,“陆书记你怎么又回来了?你在这问了我三个小时了,还想问什么呢?”
陆江胸有成竹,信誓旦旦地望着他,“这次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只要知道了这个问题的答案,那么……”
所有的事情就迎刃而解了,剩下这句话他没有说,但他相信傅世年能懂的。
傅世年没忍住,咽了咽口水敌人的自信让他有些慌了。
“你说吧,想问什么?”
陆江关上了门,审讯室只有他们两个人。
说明这句话是不用记录的。
陆江清了清嗓子说,“你和迟良是在五年前在一起的,那个时候也是王东一家消失的时间。”
“这件事情跟迟良有关系吧,是不是?他怂恿你杀人的。”
傅世年的表情一瞬间凝固了,陆江说中了他连忙整顿好心情,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样子。
“说什么呢?我怎么不懂?”
他这个时候在做什么反应也晚了,因为陆江已经看见了他当时的第一反应,那就说明这件事情跟迟良是有莫大的关系的。
陆江双手鼓掌,“果然爱情是会让人盲目的东西,你和迟良那么要好想为对方着想,可还是因为对方露出了破绽,事情的真相我已经知道了。”
陆江打开门转身离开,傅世年想要询问他究竟知道了什么。
但又不敢问,生怕陆江是故意说这话来炸他的,他按兵不动没有说话。
这一天所有人的心中都各怀鬼胎,但陆江却很高兴,因为他找到了傅世年的客栈。
第二天一早太阳照常升起,世界依旧运行,地球依旧转动。
所有的大事情仿佛都随着夜晚而流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