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虽然不知道时染是怎么跟时家人打起来的,但她心里总觉得这事跟自家男人和奶奶脱不了干系。
下午她陪奶奶在客厅看电视提起此事,霍老太太见她好奇,突然开口道,“黎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随时都得谨记,一定要遵纪守法,不能干出任何出格的事。
虽然咱们不能出格,但不代表一定就要忍受恶气。就像这次,时锋用油漆桶砸了你,他进了监狱,这是他咎由自取。
但背后指使他的人,却一直在逍遥法外,虽然奶奶对此很生气,但我们绝不能也学时锋一样,用非法手段还击回去。
其实要对付一个伤害过你的人,方法多的是。
就像时染,三言两语便让时锋对你起了杀意。那我们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时老爷子亲耳听到,是自己的亲孙女,害了他的宝贝孙子。
我们只需稍微设计安排一下,便能引起他们自己内部的战争,不仅不触犯法律,还能省不少事,你能明白奶奶跟你说这些的意思吗?”
苏黎嗯了声,过了一小会儿,还是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奶奶,你是怎么让时染跟时老爷子同时出现在一家店里的啊。”
霍老太太淡淡笑了下,“这还不容易,先让人查出时染跟时老爷子平时最喜欢去的店,第二步,斥资,将店买下,以感恩回馈为由,给时染和时老爷子同时寄份免费就餐请柬,后面的事,随你安排就是。”
当苏黎听到老太太那声斥资时,心里不由得打起小算盘,为了给她出气,奶奶竟然斥资买了家店,这世上还有如此疼孙媳妇的老太太吗。
只是也不知道奶奶此刻斥资,是斥了多少资,以她对那家店的了解,绝对不便宜。
霍老太太看着自家不断缩脖子的孙媳,一本正经道,“黎黎,钱对于我们霍家,无论多少,都不是个事。买下那家店,哪怕不经营,对我霍家来说也不算损失,但如果我因为不舍得花钱而选择跟那家餐厅的老板合作的话,就很有可能将自己的把柄落在人家手里。
东霆是霍家最大的孙子,等到以后,霍家的大事都得他拿主意,你身为东霆的妻子,为人处事方面,奶奶今后会慢慢教你。”
苏黎用力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好像确实应该学习一些为人处事方面的事了,自己总不能一直都像个长不大的孩子一样躲在小叔叔跟奶奶背后。
夜里苏黎躺在床上跟男人谈论起此事,霍东霆却以苏黎还小为由,舍不得小娇妻这么早就进入到那么复杂的人际关系中去。
他低头吻了吻小妻子的头发丝,轻声道,“黎黎现在还小,不必花太多心思管那么多事,奶奶如果教你一些东西,你听着,别想太多累着自己的脑子。”
“不会,我愿意跟奶奶学习的,小叔叔,将来,我也希望自己有能力能保护好你。”
——
时家出了那么大的事,时染的父亲第一时间便卷着自己所有财产带着妻女逃去了国外,时老爷子知道此事后气得大发一次脾气。
等情绪稍微缓和些,他从床头柜里找到手机,拨通了霍老太太的电话。
他本意是想告诉霍老太太,他孙子时锋之所以会拿油漆桶砸苏黎,完全是因为受到时染跟叶圣兰的指使,希望霍老太太放过他孙子,有气找时染跟叶圣兰去。
霍老太太冷哼一声,懒得跟时老爷子废话,挂断了电话。欺负了她孙媳妇的,一个都别想有好日子。
叶家,时锋的母亲一早就去闹了,当她昨天亲耳听到时染说的那些话时,就恨不得当场撕了时染跟叶圣兰。
无奈现场实在太过混乱,时染左一只碗右一只盘的朝她们扔,她一边要护着生病的丈夫,一边自己还得躲闪。
等她躲完那阵子想拿着碎瓷片去划叶圣兰的脸时,叶圣兰早已逃之夭夭了。
所以,她今天大一早便带上娘家人,进门就将叶家砸了个稀巴烂。
“时峰妈妈,你再这样我可就要报警了。”叶太太看着满屋狼藉,阴沉着一张脸。
“你还好意思报警,我才是要报警的那个,你女儿跟时染合起伙来坑我儿子,这笔账你们叶家打算怎么跟我算。”
叶太太刚要反驳,时峰妈妈拿出手机点开手机播放键,当时染和叶圣兰清晰的对话声从手机传出来时,叶太太的额头上立刻凝上一层冷汗。
叶圣兰回国的这半个月,家里就没安宁过一日,先是被曝光的那些不照片,后来又是各种关于叶圣兰的传言。
最近好不容易关于叶圣兰的各种事情消停了点,又惹出时家这么堆麻烦。
叶太太看着眼前目光凶残的女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哆嗦着手刚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结果被一位头发全白的老人家喝止住了。
“妈,您看……这事……”
叶太太话未说完,老人家厉声打断叶太太的话说,“这事该怎么办就怎么办,你时家要报警也好,要抓叶圣兰也好,最好将叶圣兰那祸害送进去别再丢咱们叶家的脸,野的就是野的,没我叶家的血统,骨子里就又狠又贱。”
叶圣兰披头散发站在楼梯转角处,此刻她的眼神如刀,如果可以的话,她恨不得将楼下的死老太婆碎尸万段。
叶家当年将她抱回来后,确实宠了一段时间,可随着她的野心越来越大,也越来越不受家里人的待见。
要不是因为自己手里捏着叶太太的软肋,她怕是早被赶出叶家了。
回想起这些年家里人对她的嫌弃跟不待见,叶圣兰深吸口气,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步走到叶太太面前。
“妈妈,这是……怎么了?”
叶太太看着眼前看上去乖巧听话,实则如恶鬼般的养女,指着面前的横肉女人说,“这位是时锋的妈妈,她说你联合时染陷害了时锋,这事你自己跟她谈。”
时锋妈妈瞪着眼前睡眼朦胧的叶圣兰,想到自己的儿子此刻正在看守所狼狈不堪,她伸手一把薅住叶圣兰的头发,朝着叶圣兰的脸就是两记响亮的耳光。
“小烂货,怎么,被男人玩烂了没人要了就去诱哄我儿子?果然不是叶家的种,一看就是下贱坯子……”时锋妈妈的话如同一柄柄尖刀,深深扎进叶圣兰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