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卓净帆的辩护之下,陆向宁从一个暴躁狂徒的形象一下子扭转成了正义使者的形象。
黎早叹为观止。
难怪陆向宁这么淡定,狗男人,原来是有底牌的。
她终于明白,之前的交手,是卓大律师对她手下留情了。
赵渊博从受害者变成了被告,前后也就五分钟。
前面嚣张了一个多小时,这才五分钟,连话都不说了。
他两眼一抹黑,嘴唇抿成一条线,想为自己争辩的底气都没有。
最后,双方和解,赵渊博诚恳地向陆向宁夫妇道歉,陆向宁方保留起诉的权利。
至于钟浩,那得看苏葵的意思了。
从警局出来已经是深夜,这半天折腾下来,大家都疲惫不堪。
陆向宁自从车祸伤愈后就格外惜命,极少熬夜,每天十点准时上床。
要是他八点就上床,那就是要那啥了,黎早也会配合他。
所以,他们两夫妻早起早睡这一点是同步的,黎早这会儿困得不行,陆向宁也一样。
黎早打着哈欠,心里还是很担心苏葵,一出来就给苏葵打电话。
苏葵的手机一直没人接。
“这都几点了,人早就睡了。”陆向宁说道。
黎早冷冷地剜了他一眼,咱俩的账回家再跟你算。
卓净帆接收到老陆透射过来的求助的眼神,说道:“老顾说把人送到别墅了,早已经睡下。”
黎早质问一句,“你们确定苏葵被顾峥带走是安全的?”
陆向宁和卓净帆互相看了看,依着老顾的作风,呵,他们也不确定。
这边苏葵电话一直不接,黎早就让陆向宁打顾峥的电话。
陆向宁打着哈欠,不情不愿地拨通了顾峥的电话。
顾峥倒是很快就接了起来,说话的声音也精神得很,“老陆,你们那才完事儿?卓大律师业务水平下降了嘛,我以为顶多半个小时就能搞定。”
陆向宁开的免提,卓净帆也能听到,他冷哼一声,“是啊,鄙人能力有限,希望顾总下次上警局的时候另请高明。”
“咳……人都在呢?!”顾峥尴尬赔笑,赶紧转移了话题,“唉,你们不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我守了28年的清白之身差点被那个矮冬瓜给夺走。”
这边的陆向宁和卓净帆均沉默。
黎早一听,怒吼着问道:“顾峥,你把苏葵弄哪去了?!”
“咳,嫂子也在啊……呵呵呵呵……我开玩笑而已……”赔笑都不顶用了,“老陆,你真特么的缺德。”
明明是老陆给他打的电话,老陆一句话没有,他却连续得罪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还是女人。
还是那矮冬瓜的闺蜜。
唉,好兄弟往往就是背后捅你两刀。
陆向宁悠然自得地开口道:“苏葵现在安全吧?”
“安全安全,在枫林苑,张嫂在照顾她。”
陆向宁眉毛一挑,“你倒是舍得。”
枫林苑那个楼盘前年开盘的时候,顾峥的爸妈就买下了那套楼王别墅,说是给儿子将来当婚房用。
婚房准备了三年,儿媳妇却依然没有。
被曝出来的绯闻女友倒是挺多,但没有一个是真章。
“不舍得啊,但是离枫林苑最近,当时那状况……”顾峥及时刹车。
他说下去反倒没事,一刹车,黎早又抓狂了,“什么状况?顾峥,你到底把苏葵怎么了?”
顾峥急忙解释,“嫂子,她真睡了,睡得跟猪一样。”
这时,她手里的电话忽然被接通了,有人在对面说话,“喂,你好,是苏小姐的朋友吗?”
黎早一个激灵,“嗯,是,请问苏葵现在怎么样了?在哪?”
接电话的人正是顾峥派去的张嫂,张嫂睡意朦胧,显然是被吵醒的,“苏小姐现在在枫林苑,我家大少爷的别墅里。她喝醉了,大少爷让我过来照看她。”
这与顾峥的说法倒是一致,黎早姑且相信他一回,“那就麻烦您了,她明天醒了让她马上给我回个电话。”
“好的。”
“那没事了,您也睡吧,很抱歉吵醒你了。”
“没关系。”
挂了电话,黎早暗暗松了一口气。
只要苏葵是安全的,那么,一切等明天再说也不迟。
“能回家了吗?”陆向宁问道。
他双手抱胸,语气有些不耐烦,姿态摆得高高的,端着。
黎早打了个哈欠,眼角都沁出泪花来了,“卓律师,谢谢,早点回家休息吧。”
陆向宁:“……”
问你话呢你跟谁说话?
卓净帆:“分内之事不必言谢。”
他看了一眼不肯放低姿态的阿宁,补充说道:“你们俩也早点回家休息吧,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陆向宁眉毛一挑,谢谢好兄弟。
黎早浅浅点头,眼神却看都不看陆向宁,径直朝他的车走去。
陆向宁忙不迭地跟上去,“我开我开。”
车子慢慢驶出。
卓净帆看着远去的车尾摇头叹气,也不知道阿宁什么时候才能不这么装逼。
——
第二天,陆向宁早早就醒了,生物钟使然。
他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走到次卧门边,想看看黎早还在不在。
一推,开不了。
她锁门了。
防谁啊这是?!家里又没贼!
不一会儿,黎早也醒了。
因为担心苏葵,一晚上也没睡踏实。
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摸手机打电话。
所幸,苏葵的电话很快就接通了,“枣枣……”
是苏葵本人。
黎早兴奋了一下,“苏葵,你没事吧?”
苏葵鼻音很重,她漫不经心地说道:“没事啊,我跟你说,钟浩这人靠谱。”
“嗯?”
“他说带我去睡觉,还真是睡觉,单纯的睡觉。”
“钟浩?你确定昨晚带你走的人是钟浩?”
“除了他还有谁?”
“……”黎早不知道该怎么跟她说,毕竟她是那么的讨厌顾峥,而钟浩又是她的初恋,她怕她一时之间接受不了钟浩要害她的真相。
“我问你哦,”苏葵的声音变得娇羞而又兴奋,“第一次应该很痛吧?”
黎早懵了一下,随后耳朵一热,没来由地红了脸,敷衍道:“嗯。”
“我完全没感觉,说明他没有对我不规矩,对不对?”
“咳……是吧。”
也不是非得有突破才是冒犯,男人很贼,这里摸摸那里蹭蹭的,都是套路,可她不知道该怎么跟苏葵说明,羞于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