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媛媛在屋里听见声音,打开了二楼的窗户,便看见了站在房门口的赵篆,笑道,“公子进来吧!”
丫鬟躲到一边,让开了道路,赵篆走到屋门口,门便来了,另一名丫鬟施了个万福,“公子请上二楼!”
赵篆也不客气,走上二楼,陈媛媛身着蜀锦流光裙,一身淡妆,情艳意娇,施万福道,“见过殿下!”
赵篆走上去,拉住了她的手,香软至极,“别客气!”
陈媛媛只是淡然笑之,“殿下坐吧!”
拉着柔软的小手,两人在黄木梨桌旁坐下,陈媛媛笑问道,“殿下今日来狮子楼,是寻媛媛的吗?”
赵篆拍了拍她的手,笑道,“那是肯定的,上次一见陈姑娘,惊为天人,实在是不敢叨扰,可几日来,脑海中时时闪过陈姑娘的身影,寝食难安,所以今日特来一见,一解相思之苦!”
陈媛媛眯眼微笑,用手挡着嘴唇,“可那一夜殿下就住在了红鱼馆,昨日更是将李姑娘带走了,只怕是在殿下心中,李姑娘要比媛媛重要吧!”
赵篆摆了摆手,拿起茶壶,陈媛媛顺势接了过来,给赵篆倒茶!
“我可不是那种人,实在是李姑娘热情了一些,况且那一日,酒喝的多了一些,有些醉了,莫名其妙就去了红鱼馆,醒来之后,懊恼至极,心里是惶惶不安,就怕陈姑娘误会了,今日就斗胆前来,你看,陈姑娘还是误会了不是?”
说罢,接过陈媛媛递过来的茶杯,喝了一口。
陈媛媛双手撑着脑袋,笑容灿烂,看着赵篆,“我信殿下的!”
赵篆放下茶杯,握住陈媛媛的双手,“还是陈姑娘善解人意!”
陈媛媛命人去取了些点心,两人畅谈人生音律,赵篆才知道,陈媛媛自幼父母双亡,跟随姨妈生活,寄人篱下,后来命运多舛,被卖入梨园,学习歌舞技艺,琴棋书画,后来艳名远播,被狮子楼相中,请到了狮子楼!
期间陈媛媛情真意切,为赵篆演唱了名曲《西厢记》,只是她并非扮演崔莺莺,而是婢女红娘。
可能是有相似的人生轨迹,她的表演人丽如花,似云出岫,莺声呖呖,六马仰秣。
赵篆看得入了神,陈媛媛目光温情的看着他!
赵篆情深意动,将她抱在怀里,陈媛媛眉目流转,赵篆问道,“姑娘,你的月事走了吧?”
陈媛媛害羞道,“早就走了,不碍事的!”
随后两人龙凤颠倒,芙蓉帐里度春宵!
等到夜深,钱见外站在屋门外,轻轻敲了敲门,陈媛媛惊醒,抹了抹眼睛,“谁啊?”
钱见外咳嗽一声,“殿下,我们明日就要离京,今夜是不是还是回观河院住?”
赵篆刚睡了一觉,迷茫的睁开眼睛,然后答道,“好,等我收拾一下!”
赵篆看着陈媛媛,“你是我的人了,跟我走吧!”
陈媛媛点了点头,两人穿好衣服,赵篆叫人来收拾东西,老鸨闻言,急忙跑了过来!
看着赵篆,妇人态度谦卑,可话总归是要说的,“殿下,你能看上我们狮子楼的姑娘,是她们的福分,可我们是打开门做生意的,为了培养她们,我们也是下了血本的,你这三两天就带走一个,我们以后还怎么做生意啊?”
赵篆见她有些姿色,还没到人老珠黄,态度也就好了一点,“甭废话,就说要多少钱!”
妇人喜笑颜开,“殿下是天家贵胄,自然是不差钱的,李姑娘不是我们狮子楼的,我也就不计较了,陈姑娘至少也得这个数!”
伸出了一根手指头,赵篆摆摆手,“不就是一千两银子,这点钱对本宫来说,就是九牛一毛上的那点毛尖尖!”
妇人大惊失色,身份顶了天,怎么口气这么小?
“不是殿下,是一万两银子!”
赵篆面色一垮,妇人心里咯噔一下,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让步,“殿下,这已经是我们顾及你的身份,做出了极大的让步,光说这些年,陈姑娘的衣食住行,那样不是顶好的?那蜀锦的料子,殿下肯定清楚,一匹就得上百两银子,而且陈姑娘走了,我们以后的生意那可得少多少恩客!”
赵篆伸出了两根手指,“我给你两万两,顾姑娘我也带走了!”
妇人大惊失色,“这可不行啊,殿下,顾姑娘要是再走了,咱们这狮子楼就得垮了!”
赵篆盯着她,“不行?”
妇人坐地起价道,“殿下,这两个可是我们狮子楼的顶梁柱,你这可是要把我们狮子楼给拆了啊,我们以后怎么活啊?”
“两万两指定是不行,最少三万两!”
赵篆面色放松了许多,幸好她没有狮子大开口,要不然自己不介意砸了这狮子楼!
赵篆大气道,“三万两,就是那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往下一点,给的起,一会儿去国丈府找国舅爷赵彦礼拿钱,知道路怎么走吗?”
妇人连忙点头,“知道,知道!”
这边在收拾行装,那边赵篆找到顾眉生。
顾眉生冷脸道,“殿下不是在锦绣院吗?来我这干什么?”
赵篆说道,“陈姑娘果然是吴郡的,阳澄湖的大闸蟹,她以前可没少吃,我向她请教了不少大闸蟹的做法,馋死我了!”
顾眉生冷笑道,“我看殿下不是想吃大闸蟹了,是想尝尝美人鲍吧!”
赵篆拍了拍胸脯,“那必不可能,本宫自小熟读四书五经,唐诗三百首,正人君子是也!”
顾眉生看着赵篆,“那殿下之前说的话,还当不当真?”
赵篆再次拍了拍胸脯,“本宫说话,必须真!”
随后将刚才的事给她说了一遍,顾眉生笑道,“妾这些年也攒了些银子,本来想着遇到如意郎君,就替自己赎了身,既然殿下已经给了,那就当做是妾的陪嫁吧!”
赵篆说道,“今日你先跟我回去,明日随我一块出京!”
顾眉生做事更是干净利落,简要收拾了一下,其余的,就都舍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