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玄现在的状态很是奇特,整个第五宇宙在他看来,无处不可至。
他仅仅是靠近林七夜的遗体,刚将食指点在他眉心,整个人便消失在了长安城外,像是被整个吸入了林七夜体内。
待得眼前场景再度清晰,莫玄身处一片黑暗中。
很压抑,这片黑暗,似乎正是死亡后生物所感知到的。不过压抑的环境,莫玄也是经历了不少,这点还能承受。
跟之前莫玄濒死后去到的意识空间很像,但是,此刻周围,处于林七夜。
精神力蔓延,莫玄轻而易举在这片黑暗中,寻到了林七夜伶仃的身影,他闭着眼,尚未清醒。
“你来了,看来之前没赶你走是正确选择。”
一声略显稚嫩的话音从身后传来,莫玄猛转身,看到的,是另一个林七夜。
只是与那位还在沉睡的林七夜不同,这位林七夜年纪似乎稍微要小一些,同时,面色有些阴翳,令人捉摸不透。
他像是知道莫玄这一变数的存在,再结合他的语气,莫玄试探着询问道:
“你便是世界意志?”
小男孩林七夜不语,只是点点头。
莫玄:“我为你做些什么,才能让林队长同时拥有完整【因果】力量?”
“很简单。”
小男孩一挥手,精神病院在林七夜脑海中的投影显现,同时,沉睡林七夜头顶,出现一串绿色数字,那是他的治疗进度:49%。
同时,小男孩身前,出现一个转盘,这是精神病院自带设定,当其内病人治疗进度每达到一定值,林七夜便可抽取一次该病人的能力。
而林七夜此刻,正是其中病人。
转盘出现的瞬间,莫玄视线瞬间被吸引,只见其上的色彩很是单调,只有黑白两种颜色。
其中,大部分面积都是黑色,只有微不起眼的一小部分,是白色。
从这白色上,莫玄感受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这与联结他和林麟等人的细线气息一模一样!
因果……
嘶……
像是想到了什么,莫玄倒吸一口冷气。
如果这白色代表了因果,代表第五宇宙最强的法则力量。那么剩下的黑色……难不成是阿撒托斯的污染?
阿撒托斯对第五宇宙的侵蚀,竟然无声无息如此深入。
“你也瞧见了,你要做的很简单,就是在林七夜转动转盘时,用谬论,强制让转盘停在白色区域正中间!”
正中间?
莫玄挑挑眉,凝神细看,这才发现,转盘上的白色也有着一定区别。白色区域左右两边颜色略微不同,要更准确地说,一片是纯白,一片是米白。
当指针停留在两者交界处时,林七夜便能得到完整的【因果】力量。
“加油吧,机会估计只有这一次了。”
“什么意思?”
“看到这转盘了不?”
说着,小男孩林七夜指了指转盘上大面积的黑色:
“阿撒托斯的侵染不会随着循环而回溯,也就是说,如果你这次不成功,下一次,白色区域会更小。况且,你看这白色区域的面积,你觉得还能有多少个‘下次’?”
微微点头,莫玄正要说些什么,可面前,小男孩林七夜打断了他的话:
“好了,准备一下吧,他醒了。”
将视角与小男孩转到一致,赫然,黑暗中,林七夜的意识缓缓醒转,他并未察觉到莫玄的存在,只看到了小男孩林七夜。
紧接着,他们开始一串揭露世界观的交谈。
终于,在小男孩林七夜的语言开导下,林七夜的治疗进度来到了50%。
根据精神病院的设定,到50%,林七夜便可抽取自身一种能量。
在莫玄目睹之下,转盘开始缓缓旋转……
转动过程中,小男孩林七夜的视线有意无意,瞥了莫玄这个方向几眼,示意他做好准备。
而莫玄已经出手,用谬论法则作弊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儿。
早在转盘转动之前,莫玄已经用谬论法则的力量将它包裹,进行一定时间的温养,直到现在,谬论法则才初露峥嵘。
莫玄已经能够看穿转盘停下后的状态,正如耶兰得的提示,在【圣约】作用下,转盘指针最终会指向【无端之因】的方向。
若放任如此,已经获得【无端之因】的林七夜,想要获得【既定之果】将会更加困难。
为何?
虽然【因果】能够拆分成这两种力量,但是即使是拆分后的力量,每一种都能比得上一些普通法则的力量。
这个时间点,林七夜还未成神,以他鸿蒙灵胎的身躯,恐怕也只能承受一种力量。在他之后去有意识觉醒【既定之果】的时候,就会受到很大限制。
另外,若林七夜最初只得到【无端之因】,哪怕他后来真得到了【既定之果】,也会因为体内这两种力量强弱不平衡,导致他的身躯崩溃。
得到【无端之因】后,他不可能不去领悟对吧。
所以最好方法,就是在最初便得到两种力量!
时间轴我都切了,还怕影响因果不成?
莫玄神色一凝,控制着谬论法则,将转盘转速再稍稍加快了几分,这样,最后转盘停下会延迟一些,指针也会恰好指向【因果】两种力量中线上。
“呵……还是有些低估了因果……”
仅仅是改变一丝因果,莫玄的额上已是布满细密汗珠,精神力有些消耗过度。
嗡!
可还没等他缓口气,身上,白色光芒再度绽放,【圣约】再现。
这道圣约由耶兰得亲自给莫玄种下,可以说,贯穿了之前祂代理人克洛伊给林七夜种下的三道圣约,持续时间更长,蕴含的信仰之力更浓。
圣约光芒闪烁,在某一刻似乎蓄力完成,一声轻响后击碎空间,白光包裹莫玄,带着他前往下一个目的地。
这回,时空穿越更为简短,几乎只有五秒,莫玄周围场景再度清晰。
原本林七夜濒死意识空间的黑暗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熟悉的场景——
——海面上!
与此同时,东皇钟钟声还在耳边回荡。
莫玄清楚,他这回来到了第二圣约激活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