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偷偷摸摸的往后溜出一里多的路程后,黄真才敢打马狂奔。
两人一口气窜出了七八里的路程,才渐渐的放缓了速度。
在一处小水潭旁边略微歇息了一下。
胭脂大口大口的喝着水,显然也是有些累。
叶牧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忍不住笑着道:“还好咱们没有睡着,这万一要是被那些狼骑发现,咱们想脱身可就难了。“
黄真洗了把脸没好气的道:“你还能笑得出来,咱们稍微慢一步,可就真的出不来了。”
两人稍作歇息,又继续上马赶路。
这次他们提高了警惕心,时刻注意着四周的情况。
一有什么风吹草动,马上就隐蔽起来。
就这样一路提心吊胆的过了大半夜。
拂晓时候,砚山已然近在咫尺。
叶牧看了看高耸的山脉,长叹了一声道:“前段时间,我还在这儿为挡住狼庭大军沾沾自喜,没想到一转眼就成了丧家之犬。”
黄真拿出水袋喝了一气,抹了抹嘴道:“还好咱们逃出来了。要不然被人抓住带到这儿,那才叫真正的羞辱。”
“走吧,穿过山脉,就能到战神关了。“
尽管两人都很疲惫,但谁都没有停下来歇一歇的心思。
狼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扫荡过来。
他们要抓紧时间,才能博得一线生机。
进了山之后,茂密的丛林让两人总算放心了一些。
只要不是大规模的搜山,狼骑应该很难发现他们两个。
叶牧找了一处还算平坦的石头坐了下来,揉着酸痛的肩膀道:“呼……可真是累死我了,半辈子都没受过这种委屈。”
黄真喘着粗气,随手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细密的汗珠。
“你就知足吧,咱们能保全性命已经万幸了。“
叶牧呵呵笑了两声,懒得再说话。
就这样休息了将近半个时辰,黄真看了看天色道:“走吧,咱们应该出发了。看能不能赶晚上出了砚山,到时候再休息吧。”
叶牧皱着眉头叹了一口气,又咬牙起身爬到了板车上。
山路崎岖陡峭,行动起来非常不方便。
要不是之前叶牧带领着那些断后的士卒驻扎时清理了一下路径,估计他现在板车都没得坐,只能下来一步步的往上挪。
这样一来,可就苦了拉车的胭脂。
它鼻孔呼哧呼哧的开合个不停,脚步都有些踉跄。
没办法,虽说胭脂是上等好马。
但也架不住拖着两个累赘连日行进。
要不是有这匹马在,他俩估计连回去的希望都没有。
黄真也舍不得再折磨自己的爱马,索性下来找了根树杈当拐杖,步履蹒跚的在山林里行动。
两人一马,艰难的在山林里穿行了半天,才在落日前看到了出路。
“哈哈哈,咱们总算出来了!”
黄真兴奋的喊了一声,催促胭脂加快了速度。
叶牧在板车上本就颠簸不已,这下更是感觉腰都快要被颠断。
“我说黄姑娘,咱们眼看着就出来了能不能慢点儿,我受不了了啊!”
黄真没好气的骂道:“就你矫情!咱们快点儿下山再说吧。”
叶牧只能咬牙继续坚持。
又过了一刻钟,两人终于彻底从密林里走了出来。
此时太阳已经剩下了一丝丝的余晖看,眼看着就要进入黑夜。
黄真一屁股坐在地上,揉着大腿抱怨道:“要是你不那么磨蹭,咱们说不定还能再出来早一点儿呢。“
叶牧苦笑着道:“我说黄姑娘,我知道我体力差吃不了苦。可身体毕竟是肉做的,它难受我也不能憋着不是。”
“切,就你理由多。再坚持一下,咱们到前面那个大石头那里休息。”
不过百十来米的距离,叶牧当然没有意见。
然而刚刚走了几步,前方骤然传来了一声厉喝:“站住,什么人?!”
叶牧愣了一下,转而脸色狂变。
“不好,快走!是狼骑!“
阿富达心里很憋屈。
前段时间他作为先锋,眼看着就要捉住叶牧,把这个泼天头功攥在手里。
可谁成想,这两个人居然硬生生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了出去。
这下可完蛋了。
仗打完之后,他别说功劳没挣到,反而还被完颜宗和狼主一人教训了一顿。
完颜宗更是下令削掉了他的将军之职,让他带着五百人的小队来砚山这里驻守。
正在他小声抱怨元帅处置不公的时候,手下一声呼喊打断了他的情绪。
“怎么回事?“
阿富达问了一声,瞪着牛眼就准备找那个喊话之人的晦气。
但手下马上汇报道:“将军,前方过来了两个身份不明之人。属下喊了一声,他们似乎有些惊慌。”
两个身份不明的人?
阿富达愣了一下,转而兴奋的全身都发抖。
除了大魏的叶牧和那个黄真之外,还能有谁?!
阿富达顿时一声怪叫。
“全体上马,拼了命也要给老子捉住那两个人!“
话音未落他自个儿就冲了出去,随手揪住一匹马骑着就飞奔过去。
狼骑们反应不慢,一听到命令马上就跟在阿富达的屁股后面追了上去。
没错,这两人人,正是刚刚从砚山出来的叶牧和黄真。
听到狼骑的那一声呼喊,叶牧惊得心慌胆颤。
“快走啊黄姑娘,是狼骑!“
黄真反应不慢,早就翻身跨上了胭脂,死命的催动它奔跑起来。
两人还没跑出几里地,身后的马蹄声就渐渐密集。
黄真一边催马一边焦急的问道:“咱们现在往哪儿跑,赶紧拿个主意啊!”
叶牧看着身后越来越近的百十狼骑,咬牙喊道:“绕个圈儿,绕到西面往战神关跑!”
他们本就人困马乏,比耐力绝对不是这些狼骑的对手。
眼下,就只能祈祷胭脂能多撑一会儿。
黄真没有说话,只是双腿不停的夹紧马腹,一个劲儿的催动胭脂加速。
可怜这么一匹宝马两三天没有好好休息过,现在却要玩了命的继续飞奔。
眼瞅着它的嘴角不停吐着白沫,黄真心里万分焦急。
“好马儿,你多撑一会儿。只要咱们能逃出去,老娘以后把你供起来拜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