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荣峰脸色有些黑。
温软语突然声音低哑的喊了声:“王三。”
通话中王三的怒骂声戛然而止。
下一刻传出王三惊喜的惊呼声:“啊!是少夫人啊!少夫人你怎么用傅荣峰的手机联系我,哦,我知道了,少夫人你是不是解决了傅荣峰那个狗东西了,老爷子呢?老爷子怎么样了?”
傅荣峰脸色更黑。
温软语怕电话挂断,快速开口问:“王三,傅爷爷怎么会突然犯病的?”
“这……少夫人怎么突然这么问。”
“是傅擎深做了什么吗?”温软语咬牙道。
王三不由得回想起前两天的事,傅少和老爷子单独交谈后,老爷子就吐血了。
他闯进去的时候,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可他看老爷子和傅少脸色都不对,像是吵架了。
后来老爷子非要单独和傅少谈话。
再然后傅少突然什么都没交代,直接离开。
事情就是这样,但王三直觉这样跟少夫人说肯定有问题。
在他看来,最后傅少走的时候,是一种迫切的想要救人的心情。
见王三不说话,傅荣峰嘲讽的道:“王三,我来问你,那天傅擎深是不是怒气冲冲的回来,直冲老爷子的书房,两人谈完话,老爷子就被气得吐血了。”
王三听到傅荣峰的声音,就骂了一句:“狗东西。”
傅荣峰实在忍不住呵斥道:“你再出言不逊,我让人拔了你的舌头!王三,你以为你不说就行了吗?老宅里有这么多监控,当时到底是什么情况,一看便知。”
王三终于开口,中气十足的声音都低了八度:“是的,傅少和老爷子单独谈了什么,傅少看起来很生气,后来老爷子就吐血了 ,我没能看好老爷子。”
温软语脸色发白。
傅荣峰继续道:“后来医生抢救之后,说老爷子不行了,拖不了几天了,傅擎深是不是什么都没管,转身就离开了。”
“是。”王三总觉得不对劲,试图解释道:“可是,傅少他……”
王三话没说完,电话被直接挂断。
傅荣峰看着脸色惨白的温软语道:“听到了吗?事情就是这样,害得老头子发病的人是傅擎深,老头子出事之后,傅擎深却直接离开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这两天如果不是我们请医生二十四小时看着,抢救了好几次,老头子早就没了,你说你可笑不可笑,你居然想找傅擎深救人。”
温软语有些仓皇的退后两步,不是的,傅擎深不是这样的人。
不可能是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傅荣峰一步一步的诱导道:“你仔细想想傅擎深是个什么样的人,他在意过傅家任何人吗?不知道你有没有见过傅擎深身上那些伤,我实话告诉你吧,那些都是在傅家受的,他恨每一个傅家人,包括老爷子,他啊,巴不得都傅家死绝了。”
温软语回想起过去的一些点滴,傅擎深确实恨每一个傅家人。
他也确实不相信傅家的任何人,当初傅擎深受伤,伤口发炎发烧,他都不让任何傅家人知道,包括傅老爷子。
温软语在沉思中,傅荣峰冷笑着道。
“温软语,你信不信,我把你的手机给你,你也打不通傅擎深的电话,傅擎深不会救老爷子的。”
“不,我不信!”
傅荣峰直接让人把温软语的手机拿了过来。
温软语拿到第一时间去看有没有消息,电话。
她翻看了微信和短信,通话记录。
只有两条邬云的微信,还有一通邬云的未接电话。
自从那天傅爷爷出事之后,她竟然没有收到过傅擎深的电话,在这之前,他们每天都会通话的。
傅荣峰摊摊手:“打吧,手机有信号有话费,你要是能打电话把傅擎深叫回来,我也正好有些事跟他说。”
温软语咬着下唇,拨打傅擎深的电话。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温软语不死心的再拨。
“您好,你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
傅荣峰一脸我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道:“看吧,我说了联系不上,他可能拉黑了我们所有人,不想在跟我们有任何联系了,老爷子的死活,他不在乎的。 ”
温软语不相信,她觉得手机可能被设置过。
她随意在通话记录里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却打通了。
电话拨打到了邬云那边。
邬云接起电话,无比关心的问:“温老师,你怎么了?这几天你怎么不接电话,是我上次去学校,你生气了吗?还是我和傅擎深之间的血缘关系,让温老师介意。”
“我……”温软语还没说话,傅荣峰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温软语只能低声道:“别多想,我不介意那些事,这些天我有些忙,我先挂了。”
温软语都没空想自己的说法合不合理,邬云心思重会不会相信。
她挂断电话之后,甚至不放心的翻看了手机的黑名单。
没有,什么都没有。
手机是正常的,没有被设置过, 只是傅擎深的电话打不通而已。
“你……你们是不是绑架傅擎深了?”
“别开玩笑了,你以为傅擎深这么容易绑架吗?当初所谓的绑架,本来就是傅擎深做的局。”
傅荣峰拿过温软语的手机。
温软语呆呆的,没有反抗。
傅荣峰淡淡道:“算了吧,你指望谁不好,你指望傅擎深,你说我肮脏,他傅擎深其实才是个无情的怪物。”
“温软语啊,你又不是傅家人,你说你管这些做什么呢?我看你最在意的就是老爷子,你看老爷子要强一生,到头来每天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多熬一天就多痛苦一天,真是惨。”
“温软语,如果你帮我做件事,我便让老爷子最后的日子少受些痛苦,你看什么样。”
温软语抬头。
曾经灵动的眸子,此时一片死寂。
她是知道的,傅爷爷昏睡中有时候都会痛醒。
痛醒了怕她担心,便强忍着什么都不说。
温软语时不时能看见傅爷爷额头细细密密的汗,每次看到,她心疼得呼吸都难受。
但她不敢说,怕说穿傅爷爷更难受。
此时温软语无力的道:“你想让我做什么?”
“一件小事,公司有份文件被傅擎深拿去蜃景了,现在傅擎深不在,你去蜃景帮我拿出来就行。”
“好,我去。”
“这就对了,去吧,我安排几个保镖保护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你这是为了你的傅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