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穗狠狠皱起了眉。
二十分钟后。
她坐乌贼的车离开圣恩,把植物人的话转达给乌贼。
见她全程皱眉不语,乌贼知道她对顾修言心生芥蒂,有意开导:
“或许植物人想眨两下眼睛呢?只是没来得及,你先不要胡思乱想。这其实怪你,你为什么不告诉她,眨一下眼是NO,眨两下是YES呢?”
麦穗嗤一声笑了。
就在这时,她手机刚好响了,是东方玉临打来的。
“师父,你收到我给你发的照片了吗?”东方玉临声音有些急促。
麦穗看了一下微信,语气不自觉的一滞:
“我,刚看到。”
“我在书房查到了5688,赶紧发给你,我怕我手机等下就坏了。”东方玉临如释重负。
“你这是在哪?”
麦穗听到电话那边有电子音叫号的声音。
“我在医院。”东方玉临叹了口气。
“怎么了?”
“别提了,”东方玉临声音低下来:“我家,准确的说是东方硕的家突然着火爆炸了,要不是我命大,就死在里面出不来了……”
意识到东方玉临的情况有点严重,麦穗问他在哪家医院,让乌贼送她过去。
路上,麦穗仔细放大东方玉临发来的照片,在5688那串数字后,备注着研发人员的名字:
肖一蒲。
车停在东方玉临的医院门口,麦穗把这个消息给乌贼看。
乌贼点点头:“这个东方玉临,还真查到了好东西!我马上去查这个肖一蒲,只要找到他,就能问出他研制毒药时各种成分的剂量配比,从而研制对应的解药,然后我们沿着这条线,直接打入封门内部!”
“好。”
麦穗下车,乌贼马上调头去查,两人各奔东西。
走进急诊病房,麦穗看到东方玉临一个人坐在输液区,左手挂着点滴,白皙的脸上黑一道白一道,狼狈又可怜。
见她这么快赶来,东方玉临眼睛里湿漉漉的。
“你怎么样?”
“没事,师父,我命大!”
东方玉临故作坚强笑着:“我就是吸了点浓烟,输两天液就好了。”
麦穗放心坐下来,见东方玉临有话想说。
“我今晚进书房找资料,但上次书架上各类文件的位置好像被人调换了,害我找半天,我刚找到那份文件,拍了照片,就听房间里轰的一声炸了!幸好我是蹲在书房角落,我顺着二楼阳台跳到一楼的阳台上,消防队的人说要不是我聪明,就给烧成灰了!”
东方玉临说的煞有其事,语气也夸张,但麦穗听得出,他在掩盖后怕和委屈。
“怎么会突然爆炸?是佣人在厨房做饭吗?”
麦穗狐疑。
东方玉临摇头:“东方硕好几天不回家了,我看厨房几乎没怎么开火,时间那么晚了,不可能有人做饭。”
“消防那边怎么说?”麦穗问。
“他们说还没找到起火原因。”
东方玉临耷拉着头:“我感觉有点巧,差一点,我就没把照片拍下来。”
麦穗眉心一沉,一种说不出来的预感。
“人没事就好。”
她伸手拍了拍东方玉临的背。
东方玉临低头,伸手迅速抹了一把不小心滑落的泪。
麦穗陪东方玉临坐了一会,问他:“你哥会派人来找你吗?”
东方玉临笑的讽刺又坦然:“别提他了,他最好别来。”
再说下去也是个徒增悲伤的故事,麦穗神情微动,抿紧了唇角。
有些亲人,聊胜于无吧。
安抚好东方玉临,时间已经很晚了,麦穗再回朗园,刚换掉鞋子,忽然有人冲过来:
“姐姐?你这么晚去哪了?”
麦穗被柯宝儿吓了一跳。
刚才她几乎忘了家里多了一位留宿的客人:
“有个朋友住院,我去看看他。”
“哦,什么朋友?严重吗?”柯宝儿眨着大眼睛。
“没什么事,你快睡觉吧。晚安。”麦穗转身去自己的卧室,柯宝儿才一溜烟跑上了楼。
麦穗坐在床上,左思右想,给乌贼打电话:“我总觉得这次东方硕书房爆炸,和上次东方玉临被绑上岛一样,不是巧合。”
“我也是这么想的,刚才已经让人调取了爆炸前后的街边录像,我发现,在那个时间段,有个人频繁出现在那里。”乌贼告诉她。
“谁?”
“顾三爷,他的车在爆炸发生前后,都曾经过那里。”
乌贼声音有点沉:“这些录像,现在已经被人抹掉了,幸好我这有备份,马上发给你。”
叮!
麦穗打开乌贼发来的视频,监控里那辆车,的确是顾修言的。
顾修言……
为什么矛头又纷纷指向了他?
“你先别多想,好好休息,我的人很快就能查到肖一蒲的信息,说不定还要带你去见他,你要养足精神。”乌贼开解她。
“好。”
麦穗知道乌贼说的对,静下心来尽快入睡。
……
顾修言赶到圣恩顶层ICU时,医生们告诉他,植物人已经解除了危险,生命体征重新恢复平稳。
他松了口气,打电话给麦穗,但她关机了。
他狐疑打给朗园,佣人说,麦穗回家以后就睡了。
她现在托着沉重的身子,还要给植物人点穴续命,肯定很累,顾修言挂了电话干脆睡在集团,不回去打扰她。
可一晚不见,他又想她,次日清早,早饭不吃就赶回朗园见她。
“三爷,您回来了,您要吃早餐吗?”
门口接连传来佣人的问好声,正在吃早饭的麦穗低下了头。
“要。”
顾修言不回头的说,走过去直接坐在她身边:“昨晚睡得好吗?”
“嗯。”
她只顾着低头吃。
顾修言没想太多,拿起佣人送来的热毛巾擦手:“听说柯宝儿来这住了,年轻人如果夜生活吵到你,我让柯董马上把她接走。”
“我老了吗?”麦穗倏地抬头,问他。
“……你刚刚好。”
顾修言喜欢她在意的模样,宠溺的伸手去抓她的手,却被她眼疾手快躲开了。
“你昨天去哪了?”她重新垂下眸子,问。
“昨晚忙完太晚了,担心回来吵到你,就在集团睡了。”顾修言实话实说。
“昨天下午呢?你也一直在集团?”她眸子凌厉的抬起,目光扫视他的眼。
“嗯。”
顾修言想都不想,点头。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