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岁左右吧。”
对于苏文的提问，顾凡不假思索的就给出了自己双眼异变的时间。
5岁....从顾凡的年龄来看的话。
二十多岁的年龄，能对上电台通话里，那个老人给出的东山头红袖村的火灾发生在二十年左右的时间点。
但可惜火灾具体发生时间还不知道。
但现在即便不知道时间，也大致确定，顾凡是当年从火灾现场被救出的孩子。
不过他的眼睛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他本身接触过什么东西，被人给盯上了。
还是说那个消防基地成员中，某个教团组织的成员在救人的时候，发现顾凡体质特殊，在他身上进行了某些不为人知的试验...
“你完全不记得自己接触过什么东西吗？
小时候，视力还不便的话。
应该不会走太远吧。”
陶雯冬也加入到了问询的序列中。
“如果知道的话，也不用这么多年慢慢找了。
是的，我一点都不记得。
并不是这件事被忘记，而是一直以来，我都没有触碰过什么特殊手感、气味东西的印象。”
顾凡解释了这些后，就不太想在自己的问题上继续谈下去的样子。
他将目光转向周平。
“该你说说你的经历了。”
...............
顾凡能够如此轻易的说出自己的过往，是因为他也想要在局势发生更多变化之前，抓出那个藏匿在人群之中的内鬼。
另外四名调查员看起来内部已经通过某种方式进行过证实。
这四人先暂且放在一边。
嫌疑也就落在了他和周平之间。
如果是直接问的话，这家伙肯定不会老老实实配合。
正好他自己提出让自己透露秘密和描述过往这种事。
顾凡在稍微减轻自己的嫌疑的同时，也把周平拉进了自证的圈子里。
“要说可疑的话，你的经历比我看起来可要更有嫌疑。
所以现在请你说说你的过往经历，还有为什么要举报原来的社团吧。”
面对顾凡的反问，周平当然不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干脆的挥手辩解道。
“喂喂，现在是你被大家怀疑。
让你说说自己的情况，不是很合理嘛。
我可没说过自己也要参与真心话大冒险吧。”
周平说着有起身的打算。
但是却见身边的苏文、陶雯冬不懂声色的拦在了去路上。。
“OK，OK...我现在也不是那么困好像。
就来玩下吧。
不过先说好，既然我们两都说了的话，你们也得把自己的经历报出来！”
现在就这么走掉的话，等于自认有问题，不被捆起来也得被关起来。
周平也只能有些不服气的重新坐稳在座位上。
朝着玩家一行发出带有不满情绪的唠叨。
“当然，这很合理。”
焦墨替另外两人做出了应答。
“谁耍赖谁是狗啊，说好了。”
周平嘟囔了一声之后，摸着到脑袋思考起来。
“不要想，直接说。”
顾凡敲了敲桌子，打断了周平疑似拖延时间的举动。
“我这不是在组织语言么，我出身没您儿那么干净，万一说的什么让大家误会就不好啦。”
周平的音调在“干净”的音调上，咬得格外重。
“该从哪里说起好呢...对了，也从小时候说起吧。
我头一次看到怪事，还是在一次学校组织的夏令营的时候，那次是去个叫望河谷......”
周平刚一开口就让人感觉有些似曾耳闻的感觉。
“这个你说过了！”，顾凡的拳头这次重重的敲在桌上。
装着饮水的碗里，激起一阵波纹。
“啊？说过吗。
那高中时候去爬山的那次呢？”
“也说过了。”，这次先一步回答的是陶雯冬。
“前两年我在家里修养的时候，在墙壁里...”
“这些你都在车上都说过了。”，苏文也忍不住出声打断。
也不知道周平所说的事迹之中，有多少是真的，哪些是他瞎编的。
关于周平家墙壁里那点破事，他来来回回，都说过三次了。
“嘿，既然大家都知道，那我还需要说啥。”
周平还以为他们之前都没好好听自己说的事。
现在这么看，你们不都有好好在听嘛，真是的。
听人故事都不给点反应的。
“讲讲你是怎么被吸纳入教团的，还有你在其中都从事了哪些工作。
为什么可以晋升成为小头目，最后又是为什么把那些人举报了。
还有关于那个组织的规模和情况。”
顾凡沉声问道。
“好啦好啦，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嘛。”
周平摆摆手。
“嗯....要说我第一次接触那些人的话。
是初中奥数比赛夺冠的时候吧。
虽然那时候还不知道来给我们颁奖的数学专家竟然是他们的人就是了。”
周平一开口，就让人有些绷不住。
“你那表情是什么意思？
看不起人是吧，我手机相片里面还有的！”
周平说着，在众人警惕的目光之下。
从口袋里掏出了手机，打开文件夹后，还真有一个叫“奖状”的文件夹。
里面的照片囊括了从小学到大学的各种赛事照片。
“我从小成绩就厉害的好不！”
周平炫耀式的向众人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成就。
同时有些疑惑的自言自语。
“不是说，研究所的人员都是从顶级院校里吸取优秀人才么。
所谓的紧急时期扩招，是有多松啊。”
“.........”
对于周平的嘲讽拷问，除了焦墨角色卡是因为高知水平加入，其他人都属于无言以对。
苏文的角色卡虽然是名校米大毕业，但成绩也就中下游水平。
顾凡更不用说，17岁就进了研究所...被人研究。
完全是因为当了几年试验对象，之后又跑了一段时间年外勤，属于走关系加熬资历进来，这次晋升考核过了才算是真正的研究所成员。
至于陶雯冬的情况，大家不太了解。
不过从她微妙的表情来看，应该也不是正规路径。
不过从这点观察来看，苏文对于陶雯冬角色卡的出身倒是有了一些好奇。
自己是救了研究所的组长一命，加上阻止了一场有可能扩散成城市级危机的事件（望河谷距离城市较远，实际很难在被研究所发现剿灭前发展到重大危机的程度）才得以加入。
陶雯冬似乎也是走的人脉关系，但她背后倚靠的那位，到底是什么水平，不仅把人拉进来，还能提前透露那么多信息的。
苏文不认为单是一个S级通关奖励拿到的加入研究所的资格就能解释的。
想来，她的角色卡应该也有特殊吧。
不过现在重点还是在周平身上。
总的来说。
由于在场调查员都不是正规角色卡背景优异而被吸取加入的关系。
还真没想过，这让人讨厌的周平，竟然是个学霸？
从其他几名玩家的表情来看，也没人想到过去查周平的小时候的经历。
即便是有在来时路上查过周平的陶雯冬，也更多是把注意力放在了他的那个组织身上。
不得不说，周平这个性格，真是太好的伪装...准确来说是天然的伪装。
.........
“别扯那些有用没的，接着说吧。”
在短暂的错愕后，顾凡催促了一声。
本来还想给这些关系户看看自己拿的全国金奖和国际锦标赛冠军的周平，有些扫兴的关掉手机。
“刚说到哪来着？
哦，对了初中的奥数奖。
那时候我对那个人的印象不是很深，毕竟每年都有几个比赛要，谁记得住那个给自己颁奖的光头嘛。
要不是后来他主动说起，我都还不知道有这回事的。
他们那些人呢，就是喜欢倒腾知识。
所以拓展会员也都是发展一些和他们一样聪明的人。
然后他们就发现，与自己同龄的人里面，已经没有什么身世清白...我的意思是说，那种完全没有被一些组织或者势力，关注和关照过的人。
所以他们就把目光放到了有潜力的孩子身上呗。”
周平说这话的时候就差翘着大拇指往自己身上比划了。
关于周平说起的这点，大家还是有些印象。
周平原本所在的那个组织，被组织认定为没有主观的制造大规模杀伤性事件的意图。
当然也只是没有意图。
任何想要尝试召唤，唤醒，降临一些未知存在的操作。
都是有可能造成不确定结果灾难事件的。
周平所在的那个组织的成员，都是学界的一些尖端人才。
“反正听那个光头说，他在我初中的时候，就觉得我是个不错的苗子。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在说客套话。
反正其他人的说法是，我在高中的时候被他们内部评为了一个候选观察池。
机制上大概类似于研究所吧。
不过他们对于预选成员的观察，更多的是考量的知识与好奇心。”
说实话，这两个词实在让人很难和周平结合起来。
但从结果来看，周平确实通过了层层筛选。
“我在大学入学的第一天，就被院长叫到办公室里。
反正就是一番试探吧。
什么又没有觉得自己在面对一些难题的时候恨自己的天赋不够，厌恶这颗上万年进化而来却功能又如此有限的大脑没法承载浩渺的知识之类的话。
当时我觉得也挺兴趣的，就跟人唠上了。
大概是听了我小时候一些经历吧。
之后在大二的时候，出国比赛拿到一等奖之后办庆功宴的时候。
一群我不认识的教授啊什么的拉着我去到了一个郊区的别墅里面，然后就稀里糊涂的加入了呗。
那里面有些人确实挺厉害的，但就是性格上有些偏激。
我这个人吧，对于知识的态度是喜欢，也愿意学。
但那里面有些人，简直就跟着了魔似的。
并不是因为觉得知识有趣而想要去学习，而是变成了不吃下更多知识的话，就会变得饥渴.....嗯，我觉得这个形容词最恰当不过了。
反正跟他们处长了之后，我发现他们跟我完全不是一路人。
正好研究所这边听起来待遇更好，所以就趁着他们还没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之前，就给举报咯。
反正研究所也不会太为难他们，最多是限制人身自由。
比起以后玩出什么火，让他们把自己噶了，或者把别人噶了，也算是行善积德吧。
总的来说就是工作跳槽而已，这种事情很正常吧。”
周平摊开手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
............................................
............................................
“你的那个照片，我能再看看吗？”
结束了主要的问询后，陶雯冬主动问询道。
“哈！？当然没问题。”
之前没能给其他人秀秀，周平还有些遗憾来着。
这会儿陶雯冬竟然主动提出想要瞻仰一下自己非凡成就。（陶雯冬：我没有那个意思）
周平十分爽快的将手机递了过来。
之后他看到苏文也一脸好奇的样子凑了过来。
甚至连对面桌的顾凡也有望向这边，似乎有所好奇的样子。
害，你们这些家伙，好奇就好奇嘛，怎么都不好意思的。
抱着这样的误解，周平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或者应该说他一直都是这样小孩子性格，生气和高兴如同流云一样来得容易、走得块。
“都是你一个人去参赛吗？”
陶雯冬一一检查过照片后，提出了自己的问题。
从周平的照片来看，除去初中时候的单人照、领奖照。
在他高中到大学期间，出国参加数学和物理方面的国际竞赛的次数多达九次。
而每次与他合影的亲友团的面孔都有一定变动。
没有一个一直陪他的关键人物。
“你说那个啊？
没办法，我老周命苦啊...不记事的时候老爹就留下母子两走了。
老妈早年农活干得多，身体也一直不太好...”
周平对于他父母的事没有说太多。
但这样的说法，却是让陶雯冬和苏文两人陷入了一个问题之中。
刚刚才觉得顾凡应该是那个卞家的孩子，但现在看来，周平也有可能的样子。
一时间，苏文和陶雯冬陷入了沉默。
他们需要讨论一下来决定该如何进行下一步，现在当着众人面聊这个显然不合适。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