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行夜都不敢想象宫中还有多少寒洛渊的人。
自己以前就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吗？
想想都觉得可怕。
“你们都下去吧，走得远些，不得在门口逗留。”
寒洛渊挥了挥手道。
“是，王爷。”
一众侍女太监领命，纷纷退了下去，顺便把门关上了。
房间内就只剩下寒行夜和寒洛渊。
以及藏在暗中的曹忍。
“你还来见朕干什么？朕不是都说了你便宜行事吗？”
寒行夜放下茶杯，语气很是不悦。
他认为寒洛渊逼迫得似乎紧了些，自己放权还不够吗？
还要怎样？难道想立刻登基？
“咱们俩之间，整那些虚的没必要，本王就问你一句，你知道此次刺杀的主谋是谁否？”
寒洛渊淡淡开口，没有掩饰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直接就质问起了寒行夜。
他和寒行夜之间的关系之前几乎到了冰点。
寒行夜摇了摇头，“朕不知，当时刺杀的时候，朕都被吓一跳。”
寒行夜这话还真不是假话，没看到寒行夜现在都还没有缓过来嘛。
太可怕了。
天子面前，皇宫大内，竟然刺客横行！
戒备森严的皇宫竟然都不安全，那天底下什么地方安全？
不过毕竟当了这么多年皇帝，他也算聪明，心里也有想法，是谁派人刺杀祁陵王妃的。
但是寒行夜只是有猜测，但是具体谁干的，寒行夜还真不知道。
“有猜测么？”
寒洛渊又直接问。
“寒洛渊！你什么意思！朕是你的犯人吗？你在这跟审犯人一样！朕若是知道是谁，朕难道不想把他绳之以法吗？”
寒洛渊这副审犯人的态度，属实是把寒行夜给气到了。
我堂堂九五至尊，靖阳主宰，即便抛开这个身份不谈，我也是你爹。
你就这么跟我说话的？
平时你没大没小，我也就不跟你计较了。
可是现在你竟然用一个审犯人的语气来审问我。
真以为我没有脾气的吗？
“太子皇兄，嫌疑最大。”
寒洛渊不想跟寒行夜在这吵吵巴火的，没意义。
他就这么淡漠的甩出了这么一句话。
简简单单八个字，一下子就让寒行夜的愤怒如同一盆冰水浇下，瞬间从天灵盖凉到脚底板。
“你……你说什么？”
寒行夜说话的时候都有些结巴，虽然寒行夜也是这个猜测。
但是当寒洛渊也是这么猜测的话，那么十有八九真是寒洛冥干的。
寒洛渊在他面前，是从来不会信口开河的。
他说是寒洛冥，就肯定有了蛛丝马迹的发现，亦或者已经掌握了一丝证据。
他费尽心思想把这个儿子保住，到头来却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若真是寒洛冥的话，这就是自己把自己作死了，寒洛渊能放过他吗？
“你有几成把握猜测是他？”寒行夜试探性的语气问道。
他还是希望不是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疼爱这个儿子也是真疼爱，恨他不成器，是真恨。
若是他比寒洛渊更有出息的话，那自己就不用……
寒洛渊看了一眼紧张的寒行夜，语气冷淡地回答，“九成。”
虽然基本中融证据都指向寒洛冥，但是话别说太满，给自己留条退路总是好的。
然而寒行夜在听到寒洛渊说出来的这两个字之后，手中杯子惊吓掉在了地上。
寒洛渊既然说是九成，那么就说明寒洛渊已经认定这件事就是寒洛冥干的。
而且手中肯定有证据，基本上就是证据确凿。
“不，不可能，他是你哥哥，怎么可能会在这个时候刺杀呢，而且今日是他母后薨世的日子，他怎么会如此乱来？”寒行夜摇了摇头，似乎并不相信，亦或者是不敢相信。
寒行夜还是不想相信事实，其实心里早已有定数，但是还是希望事情有所转变。
但是寒洛渊一句话怼得寒行夜没话说，“皇家有亲情么？”
就这么六个字，寒行夜一时语塞。
皇家有没有亲情，他这个做皇帝的还能不知道吗？
皇家若是有亲情，母猪它能上天飞！
反正至少兄弟之间是没有多少亲情。
“你要对付他？”寒行夜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寒洛渊则反问，“不是他先出手的么？”
“不！你不能对付他！朕不允许你对付他！”寒行夜听了这话，急得拍着桌子站起身来道。
寒洛渊神色淡漠，“他先出的手！”
“朕可以补偿你，但你不准对付他！”寒行夜继续道。
寒洛渊并没有惊讶，因为寒洛渊知道，寒行夜对于寒洛冥宠溺可谓是到了极点。
若不是寒洛冥，自己小时候会过得那么惨？
寒行夜为了给寒洛冥铺路，不惜害自己这个嫡子的命。
所以寒行夜维护寒洛冥，寒洛渊已经习以为常了。
小时候寒洛渊甚至天真的想过，如果他的父皇也能这么维护他一次就好。
哪怕只有一次！
可是，他的父皇连一次都不肯给。
终究是让他心寒了，后来他也不奢望了。
“是他不想给本王活路啊，本王放过他的次数还少么？他就像是一只癞蛤蟆跳在本王的脚面上，咬不死本王，却膈应死本王！你说本王该怎么做？”
寒洛渊似乎颇有些嫌弃的道。
寒洛冥在背后使的小计谋可不少，不过每次都没有成功对寒洛渊来说不痛不痒，也就放过他了。
这次竟然把目标放在自己的王妃身上？那可不能忍，忍不了一点！
寒行夜有些激动地说道，“你都已经是摄政王了，有了监国摄政之权，你就不能放过他吗？朕可以废他太子位，贬为亲王，贬去偏远地区做个一世无忧的王爷！”
“皇帝啊，你难道就不知道什么叫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么？只有死人才能永绝后患！”寒洛渊淡漠的开口，一副非要寒洛冥死的架势。
实则不然，寒洛渊只是为了跟寒行夜要更大的筹码罢了。
寒洛冥这个废物太子皇兄，对他来说不过如蝼蚁一般，才能不够头脑不够，只会耍些小心思罢了。
放过他也不是不可以，但是寒行夜要付出代价，毕竟这是他最疼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