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兰,苦、辛、微温,生如沼泽叶如兰,生命力顽强,意为润泽万物,高情远致……为师希望你能如这泽兰一般,从今以后,你便名——泽兰。”
泽兰……
泽兰……
“泽兰大夫!”
泽兰豁得睁眼,看到江白俯身看他。
“江姑娘?”他的声音还带着睡意的沙哑。
“泽兰大夫,我来给您‘看病”来了。”江白笑说,两手对着空气抓捏。
泽兰算了下时辰,略有歉疚地说:“江姑娘,让你等久了。”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应当过了许久了。
“也不算久。”江白撩起他的裤腿,手掌熟练地贴上去,“只是没想到泽兰大夫那么能睡,我只能把你叫醒了,哈哈。”她开了个玩笑,毕竟说到能睡谁比得上她啊。
泽兰在她面前越来越放松,闻言轻笑:“这多亏了你,我现在每日都能睡一个好觉。”
“那后续的治疗费泽兰大夫能再便宜我些不?”江白挤眉弄眼。
“不能,我跟南星他们还要吃饭呢。”泽兰也跟她开了个小玩笑。
江白扑哧一笑:“哈哈,也对啊。”
两人相谈甚欢,气氛放松。
“公子,楚姑娘来了。”
南星带着楚婉儿过来。
泽兰立马把被子盖到腿上。
“泽兰大夫,近些日子我身体不舒服,想劳烦你再给我看一看。”楚婉儿柔柔一笑,眉目间带着愁绪,行走间似弱柳扶风。
当看到江白坐在床榻时,微微一愣,随后颔首对她微笑,江白回礼。
两人已经很久没有打过照面了,江白每次见她,都是她与那百里玉在一块儿,出双入对。今日百里玉却不曾跟来,她心生好奇,又很快放下,专心看泽兰大夫给人把脉。
过了会儿,泽兰的手从楚婉儿的手腕上移开,语气沉静:“楚姑娘身体已恢复大半,近日的状况应是过于忧思引起,需放宽心态,好好休息。”
“是吗……”楚婉儿柳眉依皱,纤手轻放于胸口,“可泽兰大夫,我心口总是疼痛难忍,这是为何?”
一旁的南星下意识瞥了一眼,当触及到那起伏时飞快移开目光,且轻呼出一口气,这一幕被江白捕捉到,她暗笑,没想到南星还挺纯情的。
泽兰目不斜视,“这大抵是楚姑娘的心理作用,百里少侠的离开对楚姑娘造成了一定的影响,我还是那句话,少思少忧。”
百里玉走了?
江白听了狐疑,到底有什么事居然连自己的心上人都没有带走。
“原来竟是这样吗……”楚婉儿淡淡一笑,眼中惆怅,“玉郎走了,婉儿的依靠也没了,心中难安,夜里总是睡不着,既担忧玉郎是否还能回来,又担忧自己……罢了……”
她叹息一声,神情多愁苦。
“让泽兰大夫见笑了。”楚婉儿勉强自己笑起来,“啊,对了,”她想起什么,将带来的东西轻轻放到桌上。
“我最近在研究一些新菜式,知道泽兰大夫口味清淡,特意做了些素菜,一来是感谢,二来是想让你帮我尝尝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她把饭盒打开,将筷子拿出来递给泽兰,白皙的手指上带着伤,不难猜出这些伤是哪儿来的。
江白伸长脖子悄咪咪瞄了眼那菜色,色香味俱全,她咽了下口水。
待会儿就到饭点了吧……
“多谢楚姑娘的好意,不过不用了。”泽兰并未接过筷子,“我最近身体有碍,没什么胃口,你还是留着自己吃吧。”至于她手上的伤痕,他问都没问,就好像没有看见似的。
楚婉儿眼中错愕,面色变化了 一瞬,但很快恢复。
“既如此。”她勉力扯了下嘴角,将饭盒重新合上,没有纠缠。
拎着饭盒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回头看向江白:“江姑娘,你不走吗?”
“啊,我?”江白被她问的一愣,刚要回话,泽兰替她回道,“我找江姑娘还有事。”
楚婉儿听后朝江白瞥了一眼,而后笑笑离开了。
南星见状也跟着溜了,把空间留给江白二人。
楚婉儿离开前那似有深意的一眼让江白觉得怪怪的,正细思,泽兰的声音传入她耳中。
“江姑娘,以后……你少跟那位楚姑娘来往。”
这相当于一句劝告了,江白没想到泽兰会这么说。
虽然平时她俩也没什么交集,江白也不会主动贴上去,但泽兰的反应还是让她问了句为什么。
泽兰语气认真:“那位楚姑娘心思重,你离她远一些。”
话说的委婉又不委婉。
江白诧异泽兰对楚婉儿这人的态度,不算厌恶,但很冷淡,但这句话无形地将她跟他划在了同一阵营,楚婉儿则是另一边。
大夫对待病人是一视同仁的。
但,人心是偏的,泽兰也不例外。
他不想江白受到伤害被人算计。
望着泽兰认真的神色,江白点了点头答应。
“我跟楚姑娘本来就没什么往来,如果真有人算计我,我就揍一顿!”她笑嘻嘻地扬起拳头。
对于楚婉儿,江白的印象一直是这人在别人的大婚之日当众抢走了别人的新郎,观其行为,好像也没有愧疚,甚至觉得理所应当。
所以她对这人的感观不是很好,总的来说,就是一个她不愿与之交往的陌生人。
泽兰看出她没有多在意,无奈地摇摇头,但没有多说什么。
这样也很好,无需为不值当的人劳心伤神。
“泽兰大夫,那我们继续吧,今天的治疗才进行到一半。”
江白重新撩起他的裤腿。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