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夸赞的江白丝毫不知道女主已经怀疑她了。
她只是享受着众人的恭维,坦然接受这些赞扬。
“英勇?是,我也觉得我很厉害。”
“英雄?我也觉得,哈哈哈,我三两下就把她们打趴下了!”
“那大当家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嘛!还不如我,哈哈哈哈!”
司徒青青见江白毫不谦虚的模样,脸色古怪,她真的是穿越者吗?
如今土匪已灭,事情解决,大家得以逃脱,他们报官的报官,回家的回家,临走之前,司徒青青喊住前方的的江白。
“江白,现在几点了?”
前方的脚步停止,江白回头,一脸迷茫。“什么几点?世女您在说骰子吗?”
司徒青青微笑,“我说错了,我是想问你现在什么时辰了。”
江白抬头看了看天,摸摸脑袋,“现在大概申时吧?世女,您还有什么事吗?”
“没有了。”
“哦,那小人回去了。”
“嗯。”
“江白!”
司徒青青再次叫住江白。
江白转身疑惑,“世女,您还有什么事吗?”
司徒青青指了指地面,“你手机掉了。”
“嗯?手,机?公鸡吗?”江白并未低头,而是满脸不解地看着她。
“抱歉,我说岔了,是你钱包掉地上了。”
“钱包?什么是钱包?”江白一脸迷惑。
“啊,是你的荷包掉了。”司徒青青自然改口。
“哦哦,多谢世女提醒。”江白摸了摸腰,赶紧低头,她找了找,“嗯?地上没有荷包啊?”
“那大概是我眼花看错了吧。”司徒青青笑了笑。
“哦。”
司徒青青看着江白逐渐远去的背影,还听见她跟江母她们嘀咕,说,“世女刚刚好奇怪啊,总是说一些稀奇古怪的话,她说……”
她沉思,难道,江白真的不是穿越者?
……
“系统系统,刚刚好险!还好我机灵!不过,她怎么会突然问我这些,是想试探我是不是也是穿越的吗?”
【毕竟你之前说自己遇到大师胡诌的那番话漏洞很多,女主自己就是穿越者,多想也是正常。
不过宿主你切记,以后千万不能透露自己任务者的身份。】
“知道了,我很有职业操守的。”
……
土匪一事自有女主去处理后事,她将官匪勾结的证据上交给朝廷,那位官员被抓了起来,司徒青青也进了皇帝的眼。而劫后余生的江白在家待了没两天闲不住,又去花楼寻花问柳。
被小厮告知的崔秀明从书中抬头,看了看窗外的梅花:“是吗……”
——
“闻人雅,我要上你是看的起你,你别不知好歹,不过是一介小倌,装什么清高,背地里也不知道跟多少女人上过床了!”
司徒青青听见前方的骚乱,皱眉,问了问一旁卑躬屈膝的龟公,“前方怎么了,发生了何事?这里经常有人闹吗?”
这家花楼背后的老板是端王和另一位王爷,司徒青青也是之后才知道的,有时候她也会来看看花楼的生意查查账,毕竟这以后也是属于她的产业。
龟公连忙摇头,“回小主子,奴婢哪敢把楼管的跟这菜市场一样啊。只是,这李大人……”
说起这位李大人,龟公也发愁,这人呐喜欢闻人雅是不错,家里却又有只公老虎,根本拿不出那么多钱赎闻人雅回去,每次来花楼也不敢花太多钱,却又想尝尝那花楼头牌的滋味,便又是讨好又是威胁。
可惜闻人雅软硬不吃,偏偏他又是头牌,在楼里还是有些自主权的,龟公也不敢逼他太过,万一这人自残了,亏的还是他。
这李大人每次来都讨不了好,回家还要被公老虎骂,这一来二去的,在闻人雅又一次拒绝她后,终于爆发了。
于是就有了刚刚那一幕。
“走,看看去,竟然在我的地盘上闹事。”司徒青青带着龟公走向事发地,一眼便看见了那让人惊艳的男子,他不像烟花之地的男子,倒像是世家公子,清贵高雅,投向司徒青青的一瞥也是那么淡然,宛如生长在淤泥里的玉莲。
那李公子见司徒青青过来,不耐烦地问了一句,“你是?”
龟公赶紧回话,“回李大人,这位是端王府的世女大人。”
世女?
这李大人听了赶紧行礼,“见过世女。”
“嗯。李大人有礼了,只是不知,大人刚刚在作甚,这里的动静我在其他地方都听见了。”司徒青青明知故问,一脸深意。
“无,无事,我方才只是跟闻人公子说闹的,呃,世女大人,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司徒青青看着这位李大人急匆匆离开,而后关心地问,“闻人公子,她刚刚没对你做什么吧?”
“无事,方才的事多谢世女。”闻人雅垂眸屈膝行礼。
“世女看来有事,雅不便打扰,先行告退了。”
“你!”龟公不满地指着面无表情的闻人雅,世女就在他面前,态度居然还是这么冷淡,真是气死他了。
“好了,你让他走吧。”司徒青青好脾气地笑笑,“不是要带我去三楼吗?走吧。”
“是,世女大人。”
司徒青青前脚刚走,江白就来了,今儿那龟公不在?她看了看门口,没望见人。
“哟~今儿是什么风把您吹来了?”一道软绵磁性的声音响起,听得人骨头都要酥了,江白转头就看见了站在她身后依然是一袭红纱的晏兮,他嘴角还挂着嘲讽的笑,那笑冷冰冰的,仿佛要刺进你心里去似的。
……
“女郎好久没来我们这儿了,是腻了吗?”晏兮倒茶。
江白咽下口中的糕点,“哪能啊,这不是过年了嘛,得留在家里陪家人。”她刚要擦去嘴角的糕点屑,被晏兮抓住手阻止,他用自己散发着香味的帕子替江白擦去那糕点屑,随后放下手,态度自然随意,江白都没反应过来。
做完这一切的晏兮只是垂眸,细眉蹙起透着哀愁,“真羡慕女郎的夫君有人陪伴,不像我,从小就被家人卖了,身不由己,即便是过年团圆的日子,也只能待在这种地方,看着他人与家人团聚。就这样,过了一年又一年……
女郎,您知道吗?我们这儿有一人,他把自己的钱攒下来托人给了家里人,可你知道吗?他的家人把这笔钱扔在地上,还说,“这种脏钱我们才不要,以后也不要送钱了,我们没有你这个儿子!
您说,我们这种人是不是就不配有家人?不配和家人团圆?”
晏兮眼角含泪,他用手帕擦了擦泛红的眼尾。
高傲的美人忽然眼含热泪,怎能不让人动情?面对他看过来的可怜巴巴的目光,江白手指着他的眼睛,说,“呃,这块手帕你刚刚擦过我的嘴,还沾着绿豆糕的碎末呢。”
她刚刚就想说了,晏兮说话的时候不停地用手帕擦眼泪,那碎末就粘在他眼角,她的注意力很难不放在那里啊!
晏兮:“……”
合着他刚刚说了那么多,你就只在意这个?